古錢,而給他抬轎的則是八個白衣殭屍。
這些白衣殭屍表情呆滯,面色煞白,嘴唇發青,可眼睛卻是白底烏瞳,身手靈敏矯健,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殭屍,乃是殭屍中的極品屍妖,莫說八個了,只怕只其中之一,就夠資格在這屍王大會上爭王爭霸了。
屍妖難養難訓,而他們前四後四抬著白幔轎,動作整齊輕盈,看上去既詭異又震撼。
白衣殭屍前後另各有兩名驅僵的妙齡少女,一共四名,每個人手上拿著不同的法器,如黑白無常的喪魂棒、道家老祖的黃楊八卦法印、黃門驅邪鐵劍、引魂道上的金銀令尺。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這些都是尋常人夢寐以求難得其一的法器。
若說僅僅只是這些,陳挽風至多對那些跳舞的女子多看幾眼,無視掉那幾只屍妖,未必會被嚇到,可他嚇到是因為他看到了轎子上的魏惜金。
魏惜金容貌俊美也就罷了,出入有妞跟著也就罷了,看上去還很似曾相識就罷了,怎麼他還穿著一套入殮服呢?
魏惜金身穿一套白色殮服,廣袍大袖,胸前至袍角以銀絲線繡有望鄉古道圖,後有雙蝠纏枝壽紋,外罩一件幽冥輕羽紗,腰束盤扣犀角帶,頭戴七鬥黃泉冠,冠兩側垂下引路珠,端坐於轎上,雙手握著一柄白玉圭。
一個活人做死人打扮已是古怪莫名,偏偏那人的雙眼還是白底銀瞳,看著比下面抬轎子的殭屍更像殭屍,且他嘴角還微微噙著笑意,看上去簡直令人心驚。
“屍王城與別不同,魏惜金小時候就做過生祭,所以才會在這樣的場合穿入殮儀服出現。”謝燕九小聲解釋著,心中已經將魏惜金分辨出來,原來便是那日在卜水鎮遇上的人。
所謂的生祭乃是魏家的傳統,魏家世代為屍王城城主兼任養屍門門主,對於他們而言一旦確定了繼承人便會做一場祭祀,將那人的名字從族譜上勾去,寫入亡者簿中,也就是說即刻起他便是死人了,而完成生祭後,繼承人才能夠修煉魏家世代只有家主才能修煉的獨門養屍術法。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魏惜金的轎子已經到了正中央,他含笑回敬了一個手勢,並道:“承蒙各位遠道而來,參加本門之盛事,惜金感激銘心,毋需多禮,還請自入座罷。”
莫看他樣貌年輕,修為竟然不低,他輕輕一句話,竟然能讓石壇裡的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多謝門主——”眾人收了禮,一齊彈擺入座。
之前住持比武的沐長老已從東臺上下來,將城主授予墨玉法杖以雙手捧住交還,魏惜金點頭之後,便有從旁侍奉的侍女過來接去。
鼓聲再響三聲,只見之前跳舞的女子們合為一列,她們雙手捧起,一合一開,手中竟然突現一朵手掌般大小的血蓮。
“萬丈山有一座險峰,形似一口棺,故而得名天棺峰,此處乃極惡之險地,陰氣極重,尋常人難以上去,然而崖下卻生出一種叫做血蓮的植物,產量稀少,但入藥後對於養屍人而言,有增強功力之大補效用,聽說三年前魏城主打算移植培育血蓮,現在看恐怕是成了。”謝燕九小聲的解釋。
隨著他的話,魏惜金從白幔轎中飛身而起,衣袖偏飛,身姿飄逸,以腳尖踏著女子們手中的血蓮,自空中踏上東臺階梯,而那些被他踏過的血蓮,竟然分毫不損,花瓣仍然鮮嫩無比,未留下一點痕跡,足見此人的輕功已登峰造極。
女子們依次散開再將血蓮四處拋灑進人群之中,這十八朵難得一見的血蓮便算是城主送出的禮物,立即遭到眾人哄搶。
“哼,被人踩過的一朵花而已,有什麼好搶的。”陳挽風嘀咕著,突然發現身邊的虞娘已經很久不曾出聲了,連忙看過去,見她果然依舊雙手捧著面頰,痴痴的望著魏城主的背影。
陳挽風立即打掉她的雙手,低喝道:“你這老毛病什麼時候能好?”
虞娘嘟著嘴不滿的看了陳挽風一眼,她已經認出來了,這魏城主就是那日見過在卜水上彈琴的人,她素來最喜歡那些雅士,什麼讀書人啊,通音律的俊美公子啊,最是欣賞不過。
陳挽風當然也認出魏惜金來了,不過他對男人可沒興趣,越是出眾的便是越沒興趣。
屍王城主的到來令人興奮,不過屍王大會的重頭戲仍舊是比武,大家遠道而來,當然對爭名逐利之事更感興趣。
虞娘之前是被人強拉下場進行決鬥的,如今已經進入了第二天,自然要按照程式進行抽籤決定對手,她第一場的對手也是一隻女僵,既然能進入第二輪,那女僵實力也不可小覷,不過虞娘如今今非昔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