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裝束,和普通男子並無區別,完全看不出來嫁人後在他身上烙下的印子。是個人才,可惜了,仕途與他絕緣。
陳煜將視線從邵雲辰身上移開,轉而放在兩個孩子身上。這兩孩子應該就是先生過繼的子嗣,不是說是孤兒嗎,怎麼這兩孩子長得白白嫩嫩的,一點看不出原來面黃肌瘦的樣子?
陳煜有些好奇,季先生還真能耐,娶的君郎不說與眾不同,至少性子在眾多出嫁男中也算排得上號,兩孩子嗎,養了近一年,就跟脫胎換骨似的,不僅不見大多數農家孩子的畏縮小家子氣,連原本被壓抑的本性也給釋放出來。
“世子,我們定個時間去季先生家看看吧。”萬又昌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想到一個好點子。
“嗯,就下次休沐吧。”陳煜一言敲定,他也想去先生家裡看看。不過季先生才來錦城沒多久,季府應該還沒建好,去他租住的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妥?陳煜剛想到這裡,就被程敬森打斷了思路。
“又昌,你說季先生家裡好玩嗎?”程敬森有些遲疑,“其他先生家裡,我們又不是沒去過,每次見先生,都跟授課似的,氣氛沉悶嚴肅,一點都不好玩。特別是世子一起去的那幾次,先生們態度可恭敬,忒沒意思了。你說,季先生會不會也這樣?”
“季先生的課你又不是沒聽過,你覺得他會如你說的那樣?”萬又昌白了程敬森一眼,眼神充分表達出不屑與他為伍的意思,真是太白目了。
“你那是什麼小眼神,我說的也沒錯啊。世子出行,可不得多多注意,先生們生怕世子在府上出點什麼事情,沒準季先生也怕呢。”程敬森不滿,覺得他被萬又昌給小看了。
“季先生應該不會,看他講課很隨性,他私下裡的性子應該也不會差太多。你們看,季先生明顯也不怎麼喜歡聽戲,卻硬是陪著他君郎,這份體貼一般的當家人可不會有。”陳煜又掃視了一圈,屬於半大少年清亮的嗓音響起,“就算面對著自己的正君,季先生也沒有委屈自己,能看就看,看不下去,他乾脆就陪孩子玩去了。不喜歡就不喜歡,而不會為了討好君郎就裝作自己喜愛聽戲,一方面體貼君郎,一方面又照顧到自己,這樣的季先生,見到我們,應該不會誠惶誠恐。”
☆、116|3。22
“世子,你怎麼知道邊上的那人是季先生的君郎?”萬又昌表示不解。
“年紀差不多,和季先生關係親密,不是親人,就是他的枕邊人。本世子又恰巧知道季先生只有一位正君,你說這人還能是誰?”陳煜拿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萬又昌。
“唉,我說世子,這不是我不知道季先生的家庭狀況嗎,情有可原,情有可原。”萬又昌連忙為自己辯白。
“那就這麼定了,要是下個休沐日沒事,我們就上季先生家裡坐坐。”
“要不要先通知一下季先生?”程敬森覺得貿然上門不符合規矩。
陳煜:“先不用,等確定休沐日我們沒事再說。”
從戲樓出來時,太陽西斜,將季宣和一行人拉出長長的影子。
既然出來逛,就一次逛個盡興。夏日白天時間長,酉時左右天才黑透,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逛蕩。
太陽往回收了一點,兩孩子休息了大半個下午,現在精神十足,連季寧然也要下地自己走。這樣的小要求,邵雲辰自是滿足。
季寧然被季宣和夫夫教過很多次,出門在外,一定要拉著大人的手,免得被壞人拐跑了。他牢牢記住這點,就算天氣熱,拉著手不大舒服,季寧然也沒有不耐煩抽出手來。
西華街不比宣慶街,這條街上露天的攤位不多,由於攤位費挺高,小商小販在這裡擺攤基本沒多少賺頭,所以,即使是露天攤子,也各有各的獨特手藝。這導致露天小攤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畢竟來西華街的人中,可有不少是各府的婢僕,這些東西他們正好能消費得起,還不用肉疼,店鋪裡的東西,通常不是他們這樣身份的人能負擔的。
對於小孩子而言,才不在乎東西是好是壞,他們只要看著五顏六色,賞心悅目的小東西就走不動道。不說這些,食物對他們的吸引力更大。
季寧然看著噴香的炸小魚,眼饞歸眼饞,卻依然忍住不捨,一步三回頭拉著邵雲辰繼續往前走。實在太誘人了,可惜肚子飽飽的,沒地兒放了,季寧然一臉糾結。
季寧悠顯然更有節制,聽戲時沒有一個勁猛吃,現在就拿著一串魷魚須美美地啃著,把季寧然給饞壞了。
季寧悠季寧然兩兄弟嘗過餓肚子的滋味,對於食物有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