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宣和沒有隱瞞,實話實說:“二舅,這茶是專門為你買的,每年只買幾兩,新茶我和雲辰都不捨得喝,只喝去年的陳茶。”
季宣和也是經歷過才明白有些事情做了得讓人知道,不然悶在心裡,別人感受不到你的心意,豈不是浪費感情?
感情需要經營,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光付出沒有回報,就不能長久。反之亦然,只想收穫不想付出,對方付出的感情會慢慢變淡,直至將最後一點情分磨滅。
文卓成放下茶杯,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環顧四周,發現堂屋的擺設沒什麼變化,只房子似乎修繕過,牆壁粉刷一新,不知實情的還當是新蓋的宅子。
“二爺,東西都卸下了,這是您讓單獨存放的,您看?”常管事難得跟著文卓成出外行商,他仔細捧著一個扁長的錦盒,力求不出一點差錯。
文卓成坐正身體,接過錦盒,將人打發下去,堂屋只留季宣和夫夫。
“宣和,雲辰,你們都過來看看。”文卓成將錦盒擱在桌上,掀開蓋子,“我這趟得了幾樣好藥材,其他的你們年紀小不大用得上,這人參倒是老少皆宜。宣和,你的身體早已大好,每隔一段時間切一小片人參燉些湯品補身體倒也無礙。雲辰也是,正是長身量的時候,更要注重營養。”
季宣和盯著看了一會,也沒看出個究竟。他現在還小,不會這些還無所謂,等他再大個幾歲,接手家中的鋪子,可不能還像現在這樣,看來真不能這麼閒下去了,這樣豈不是連買個藥材都可能上當受騙?
季宣和想著以後得奮起,邵雲辰則仔細打量著,斟酌再三才開口:“二舅,這人參怕不是有兩百年份?”
文卓成聽了甚感欣慰,總算不是兩個人都沒這個眼力。在他看來,大外甥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容易滿足,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不求上進,他點了點頭:“嗯,讓人鑑定過,有二百二十幾年。宣和,看你樣子就知道你不清楚這些,不說以後你要接管鋪子,就是尋常買東西送禮也得知道個大概。這是我疏忽了,沒人教你們這些,我讓常管事多留幾天,除開古董字畫,其他諸如金銀珠寶、皮草布料、茶飲藥材他都有所涉獵,教你們暫時夠了。等有了基礎,我再親自帶你們去見識一番。”
“嘿,又麻煩二舅了。”季宣和沒有駁了文卓成的提議,既然他自己都意識到了,有現成的資源可用,他為什麼要推辭?
邵雲辰身份不同往日,心思更加細膩一些,對於需要他掌握的他都盡力去學。這支人參的年份他也是連蒙帶猜的,如今有人指點,那是最好不過。
“好了,收起來吧。這樣年份的人參並不算多貴重,稍微大一點的藥鋪都能買到。只是這支人參品相完好,我才留給你們。”文卓成重新端起杯子,輕輕抿著茶,“這樣品質的人參,藥鋪賣好幾百兩一支,我從採參人手中收購只花了一百多兩,如此高的利潤才引得那麼多人願意冒著風險走商。”
季宣和聞言抬頭打量二舅,發現他雖注重保養,臉上的風霜卻怎麼也遮不住。二舅剛三十出頭,照理養尊處優的,應當很顯年輕才是,如今看來,卻是比同齡的富家子弟顯得滄桑。
“二舅,行商太過辛苦,您讓底下管事去,您那就多在家裡享福,隔個一兩年走一趟應當不會出什麼問題。”季宣和仗著年紀小,又是面對二舅,他說話就不太有顧忌。
“嗯,我也這麼想,是該歇歇了。家裡弟弟不少,公中產業可以分一部分給他們,免得他們老向你外祖父進讒言。我何苦來著,這些能分到我手裡的又能有多少?”文卓成嗤笑出聲,家裡除了當官的兄弟,其他幾個可不就像狗盯著肉骨頭那樣牢牢盯著他?他何必這麼費心費力。
“走,不說這些了,你們去試試那兩匹馬駒。”文卓成帶頭向外走去。
兩匹馬駒一匹棗紅色,一匹棕色,顏色很是普通,季宣和根據毛色取名紅棗和桂圓。
邵雲辰接近成年人的身高,馬駒有些矮了,騎在上面腳離地面不過五六公分。邵雲辰用著是矮了,季宣和用著卻正合適。
紅棗和桂圓不是野馬,性子不烈,季宣和邵雲辰同兩匹馬熟悉之後,駕著它們在路上慢跑了一個來回。跑馬蕩起的風颳在兩人臉上,微微刺疼,兩人卻不在意,只覺暢快得很。他們有段時間沒跑馬了,今日便想跑個夠本。
季宣和夫夫在前面跑著,文卓成稍後,沈清齊山跟在最後。道路不寬,將將夠兩輛牛車並行,馬匹轉身都得留意別碰到其他馬。
文卓成是上午到的,作為季家唯二的兩個主子自然要親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