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手突然一陣疼痛,她就沒顧得上奕城:“你放開!我我我手疼!”
雲修離抬起她軟趴趴的右手,一點力都使不上,軟軟的垂掛著,微微蹙眉,然後只聽見咔嚓一聲。
“啊!!”兩串眼淚頓時彪出來,那聲音驚天地泣鬼神震徹山谷!容傾月疼的在地上直跳腳轉圈圈:“你幹嘛!”
“好了,右手可以動了。”雲修離又捏了捏骨節處,再次確認:“還好,不算嚴重。”
“你來的怎麼這麼快,比我預想的快多了。”容傾月揉揉胳膊。
雲修離神情微愣,快麼?方才奕城說他太慢,而他也覺得,太慢了。
容傾月見他鼻尖居然有細小的汗珠,歪了歪腦袋——從虞清那兒出來到這裡,再快也需要半個時辰,方才那幾人施展的是聖境的八階飛行術,按理說雲修離是遠遠追不上的,但是他卻用了這般快的速度趕過來,與那幾人相差無幾。
……他是有多擔心。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丫頭。”輕輕揉亂她的頭髮,語氣有些低沉。
“又不是因為你我才被抓走的……”容傾月嘟囔了一聲,這回真不關雲修離什麼事兒,若是抓她來威脅雲修離,那就不可能殺她,他們知道了她的身份,想必是百里家總部下的命令,“方才你殺的也太快了,應該抓一個人問問他們還知道些什麼。”
雲修離垂下目光,傷了她的人,他怎麼還會讓他們留在世上?
容傾月繼續自言自語:“不過也沒什麼好問的,動機什麼的都很清楚了……”
他白袍垂地,金絲繡著的暗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深藍色的眸子裡滿是冰冷——百里家,回到陵城後,就該開始算賬了。
……
還沒有到鎮裡的時候,雲修離找了一輛馬車,車伕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駕車,哎呦喂,車上的兩個人可都是大人物,難道是郊遊玩累了,想做馬車回去?嗯,也有可能。
容傾月的衣衫都是血跡,那五人死後,被壓制的戰氣也都恢復,有木屬性在手,醫治那些傷口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回城,最重要的還不被人看出來。
於是進了白駒之隙換了套衣服,然後在路邊驛站找了輛馬車。
其實想過用白駒之隙傳送了,兩人試了一下,但是失敗了,估計是因為聖境這兒她還不熟悉,自然而然的對於這兒的路,白駒之隙也不熟悉。
一路無話。
到達虞清家門前,夕陽已經沉下去,繁星將出,明月高懸。
點了蠟燭後,容傾月立馬奔向軟榻,揉了揉發酸的胳膊:“雖然血是止住了,可是還是有些痠痛。”畢竟被人拉著手臂狂奔了半個時辰,是誰都會疼!
一雙大手輕輕附上肩膀,容傾月微微側臉,那人坐在一旁,將她輕輕攏入懷抱,燭光明明滅滅,一室黑暗唯獨那一點明火照亮。
“今天……我很怕。”他嘆了口氣,唇瓣貼近她白皙的脖頸,熱氣打溼肌膚,髮絲蜿蜒的貼緊,那人不動,她也不動。
很怕……宸王殿下什麼時候說過這兩個字。
他這二十三年過的辛苦,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哪一次不是從容不迫的化解?唯獨這一次,他說,很怕……
得知畫靈之術的時候,他不怕;知道二十歲會死的時候,他不怕;第一次入墓葬場見到鬼魂的時候,他也不怕,唯獨今天,得知她被五個戰氣高強的人擄走之時,他怕了。
容傾月腰間一緊,卻是他的雙手環繞住她的腰際,不願鬆開。
“沒事啦。”容傾月眸子明亮,被擄走的明明是她,居然還是她在安慰雲修離,“不過你說得對,是我們太大意了。”
門口傳來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急促,容傾月站起身來與雲修離對望一眼,這個腳步聲不是虞清的!
這麼晚了,會是誰……
“殿下,師妹!”正當容傾月鬱悶之際,那人快速推開門,居然是顧今塵!
而云修離好像料到一般,點頭:“進來說話。”
……
“這麼說,殺我,不單單是百里蓉的意思,而且百里蓉居然連你也瞞住了?”容傾月聽完顧今塵的話,單手撫著下巴,指尖摩挲著:“是陵城傳來的命令?”
“對,但是,陵城的命令,是在去陵城的路上殺了你。師妹,你可明白這之間的區別?”顧今塵喝了一口水,轉身看向雲修離:“殿下,我懷疑,百里蓉是假的!”
兩人猛地抬起眸子!這個感覺,容傾月也有,她覺得百里蓉曾經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