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傾月起身,神色明顯怏怏不樂的。
見自己這副不高興的模樣走到門口了,雲修離都沒有出聲,容傾月終於確定,他有心事——而且明顯不是關於譚若汐的事。
而是……每一次說道雲流城,他都是這副表情。
似乎想回憶,卻又不敢回憶。
他對他口中的‘那人’簡直知根知底,卻從來不說是誰,而且似乎及其討厭,五千多年了,還在和他作對。
而且那本書……
容傾月覺得自己雖然情商低了點,但是智商不低的,她猜得到,雲修離絕對有些秘密,是無法說出口的。
第二日一早,果然有人來請他們了。
依舊是在皇宮的某個偏殿裡,這回是聖王聖後,涵太子,還有皇帝老頭兒都來了。
雲修離視線掃了一圈,怎麼,蕭凝還是沒有來?
“皇上,昨日在下發現,翠蓮姑娘的屍身有些怪異。”夏休見雲修離等人來了,便直接開門見山。
譚長老的臉色一變,怪異?怎麼個怪異法,這還能不能給容傾月定罪了?
皇帝神情嚴肅:“但說無妨!”
夏休點點頭,語言簡短精幹:“翠蓮姑娘隨死去多時,但血液未曾凝固,在下不知這是聖境子民特有的特徵,還是……”
說罷,將目光看向聖王與聖後。
容傾月低眸沉思,人死後半個多小時就僵硬了,而且血液很快就會凝固,翠蓮都死去一天了,血液沒有凝固?
是夏休和雲修離為了證明譚長老是她的父親,特意沒有弄成凝固的,還是?……
夏休此言一出,譚長老面色慘白!
聖王眉眼一沉:“這並非聖境獨有的特徵,孤只聽過……”
蕭珩將目光看向譚長老,而後又看向夏休:“血液為何不曾凝固,還請夏公子繼續說。”
夏休搖搖頭:“在下實在不懂這個,不過我的師兄懂,不如請大師兄來看看?”
雲修離嘴角一勾:“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容傾月懂了,這一切都是雲修離和夏休倆人安排好的……還真的是,嘖嘖……
雲修離上前,指尖按在翠蓮的脈搏上,而後觀察了她的口鼻,眼瞼,瞳孔等地方,不得不說,樣子做的還是滿全的。
“翠蓮姑娘的脈搏,雖然及其微弱,但還有,可是……”雲修離抬眸:“人,卻死無疑。”
聽雪與蕭珩對望一眼,聽雪問道:“阿離,可否告知本宮,為何殺害翠蓮?”
雲修離站起身來,淺笑搖頭:“抱歉,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為何?殺人總要理由。”聽雪再問道。
雲修離長嘆一口氣:“這個理由我給不出,再過些日子,諸位會明白的。”
容傾月都要為他拍手叫好了,這樣模凌兩可的話,既可以讓他們繼續住在大牢,又能將翠蓮之死公佈於天下。
咦,這句話哪裡不對……好像他們很想住在大牢一樣……
蕭珩按住聽雪的手,給了她一個眼神,他自然知道她是不想阿離在獄中受苦,但阿離做事,有他的理由。
蕭珩看了看翠蓮,問道:“阿離,你可確定?脈搏微弱,卻還有?”
“是,我確定,而且……”雲修離蹙眉:“翠蓮想必是修煉了什麼邪術,否則為何死去多時,卻與睡著無異?”
蕭珩面色有些奇怪,薄唇上翹:“說到死後血液不凝固,而且依舊有脈搏,孤想到了一件事……”
聽雪接著道:“不錯,譚長老生父逝世後,也是如同翠蓮一樣的狀況,而據譚長老所說……那是他們家族特傳的。是嗎?譚長老?”
話鋒一轉,突然譚長老成了話題的中心,他顯然也是想起了什麼,雖然面色發白,但話語毫不猶豫:“回聖後,是的,臣的家父也是此種狀況,但……但不相同。”
雲修離‘哦?’了一聲,看了看翠蓮,又看了看譚長老,笑道:“聖王莫不是懷疑,這翠蓮是譚長老之女吧?這怎麼可能,翠蓮與譚長老模樣並無相似之處。況且,譚長老父親去世的時候,我也聽過一些傳聞,呵……”
容傾月一噎,她還以為雲修離要在什麼關鍵時刻說出這句話呢,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給丟擲來了。
而且還是站在譚長老這個角度來說的,看看看看,說的什麼‘絕無可能’。
不過,雲修離那句話只說了一般,譚長老父親去世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