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潤之慨嘆道:“說得也是。”
“姑娘可憐她?”魏紫好奇問道。
“有點兒吧。”常潤之倒是不否認:“她也算是個懂得為自己打算的人,可能,只是命不好。”
常潤之笑了笑:“算了,也與我沒什麼相干。”
常潤之想著,或許這位方太太不會來她這兒拜訪,倒沒想到過了兩天,便收到了她的拜帖。
常潤之接待了她。
也有幾年不見,常潤之風采依舊,嫻靜安寧,氣質典雅,生了孩子後更添了一分女人韻味。反觀方太太曹藝丹,梳妝打扮得倒是精緻,但眼角已浮現了些許細紋。
大概是這段時間奔波於各府,與各府女眷打交道的緣故,曹藝丹臉上有些疲憊。
常潤之令人奉了茶,與之簡單寒暄了幾句,態度不冷不熱,將與曹藝丹的見面權當做是尋常待客。
曹藝丹也不說破,更不會提方朔章,只與常潤之閒聊,漸漸的,話題拐到了子女身上。
曹藝丹沒有生養,蘇芫眉的兒子從蘇芫眉的手中,交到了方老太太沈氏手中,又交到了曹藝丹手中,幾經輾轉,最後還是讓蘇芫眉自己教養。
而祝詩生的女兒,曹藝丹養在了自己膝下。
倒也算是能聊點兒兒女經。
不鹹不淡聊了半下午,曹藝丹識趣地起身告辭。
常潤之也不說留,更不說期待下一次會面,就平淡地讓秋霖代她送客。
秋霖送她到了府門口,曹藝丹塞了個荷包給秋霖,只說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秋霖姑娘替我在皇子妃面前美言幾句。”
秋霖不明所以,送了人走後,將荷包原封不動地呈到了常潤之面前:“奴婢瞧著,她倒的確是想來和皇子妃交好的。”
常潤之應了聲,開啟荷包瞧了瞧,又收緊了收口,推給秋霖笑道:“既然是給你,那你就拿著吧。”
她不在意曹藝丹心裡想什麼,只需要知道曹藝丹對她沒有壞心就行。畢竟兩人利益不相干,常潤之也不想多生是非。
劉桐回來交差,又被元武帝派往外地。
京中的事,劉桐真是一點兒都插不上手,他已經完全成為了替帝王巡視大魏天下的欽差,還是隨時都會有危險的那種。
劉景陽每每見了父親不過兩日,父親就又走了,然後隔上一兩個月才能再見到他。
父親的離開,使得劉景陽長大了許多,原本那個活潑愛鬧的孩子,也變得乖巧穩重了起來。
春闈過後,豐茗得了功名,被派往偏遠之地任當地縣尉。姚黃從常潤之這兒得到的打點銀子打了水漂。誰都知道多半是有人在當中使絆子。
豐茗倒沒有怨尤,帶了姚黃來給常潤之辭別,然後趕赴上任。
時間就這麼匆匆又劃過了一年,連大年,劉桐都是在外面過的。
緊接著,元武帝壽誕當天,燕北關傳來訊息,鮮卑人捲土重來,十萬大軍壓境燕北關。
第二百五十五章 皇權
早朝之上,元武帝大發雷霆,階下臣子們都不敢出聲。
太子圈禁、祝王養身、岑王勢弱,一眼望去,兒子雖多,但可堪重用的卻沒有幾個。
祁王和禮王?呵,元武帝可不敢把他們提起來,生怕這兩人趁此機會坐大。
元武帝面色沉沉,詢問階下臣工:“鮮卑進犯一事,你們是何看法?”
臣子們其實都在心裡嘀咕,若不是之前陛下明發聖旨讓瑞王退兵,鮮卑人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重整旗鼓,威脅大魏邊境?
如今問他們有什麼看法,他們能有什麼看法?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皇家父子、兄弟之間的取捨博弈,最後便宜的不還是那等境外蠻夷,苦的不還是邊境百姓。
臣子們都不敢出聲,太子一派的人心裡矛盾,既希望這仗打起來,瑞王因打仗身亡,又怕事與願違,仗雖是打了,可瑞王活得好好的,最怕的就是瑞王建了大軍功,到時候……
各人心裡都有些小心思,卻忽略了御座上的人越來越陰沉低暗的面色。
其實元武帝心裡也知道,燕北戰事,已經不在他掌控之中了。鮮卑人既然壓境,那他們一旦進犯燕北關,燕北軍勢必會迎擊。戰事一觸即發,又豈是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的他能左右的?
所有這一切,不都得仰賴著瑞王的決策?
哪怕他現在點將前往燕北關,也絕對比不過瑞王對戰事的瞭解。
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