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一半,元武帝便瞪目起身,等看完整本奏章,他頓時將之拍在御案上,怒道:“豈有此理!”
眾臣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劉桐躬身肅目道:“父皇,就如兒臣奏章上所寫明的,兒臣母妃雖是西域之人,相貌有異於中原人,卻也是父皇聘入宮廷,御封的愉貴人,由不得人隨意評價。兒臣是父皇血脈,兒臣嫡長子是兒臣血脈,都是皇家人,亦由不得他們蔑視侮辱。兒臣打上他們家門去,並不覺得自己有錯。身為皇家人,兒臣受人侮辱,兒臣之子被人胡亂議論、亂扣妖孽之名,兒臣若忍氣吞聲,連這點欺上門去討個說法的血性都沒有,那兒臣這個皇子未免也太窩囊了吧?更是枉為皇家骨肉,讓父皇替兒臣蒙羞。”
劉桐一通詭辯,元武帝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罵他吧,好像就是說他就該忍著似的,這不是打皇室的臉嗎?
可不罵他吧,誰知道市井坊間會如何評價皇室?堂堂一個皇子,像瘋子一樣追上人家家門去打人,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劉桐一臉正氣站著,一點兒都沒有要低頭服軟的意思。
元武帝拿著真真頭疼。
太子瞅了時機,上前主動為元武帝分憂,又是一番高談闊論。
大致的意思是,這幾家的確可惡,但只是嘴上缺德,並沒有犯什麼大錯。而劉桐的作為呢也沒有錯,不過是愛子心切,所以行為過激了些,雙方都該罰一罰,以平息此樁爭端。
最終,元武帝依著太子的意思,罰了那幾家銀兩,並遣內侍親自訓話。
而劉桐這邊,則被禁足一月,讓他留府反思。
常潤之發現這裡頭有些不對勁,已經是過去好幾日了。
她才從魏紫口中得知,劉桐打上了人家門兒,又被元武帝禁足一月的事。
常潤之哭笑不得,看著正抱著自己兒子笑得樂呵呵的劉桐,道:“我一直以為你說笑呢……沒想到你還真的打上人家門兒去了?”
劉桐眼睛黏在兒子身上,一邊回常潤之道:“不說了嗎,說我兒子的壞話,就要打,不服也要打到他們服為止。”
劉景陽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劉桐忙把聲音降了下來,很快就把兒子哄睡了,依依不捨地將他交給了奶孃。
“再說,父皇禁我足,那也是虛的。誰不知道最近我沒事兒做,禁不禁足的,沒什麼不同。”
劉桐喝了口花茶,眯著眼睛道。
常潤之微微頓了頓,輕聲問劉桐:“陛下責罵你了嗎?”
“我給他扣了頂大帽子,他不敢責罵我。”
劉桐輕笑了聲,品著花茶中的香味,道:“最近父皇的心情似乎不錯,一些懲罰也是輕拿輕放的。”
頓了頓,劉桐道:“最近朝堂上沉悶了許多。”
常潤之看向他,劉桐便繼續說道:“多是太子發言。”
常潤之遲疑道:“祁王他們呢?”
劉桐搖頭。
“祁王禮王如今想必也看明白了形勢,有些避太子鋒芒的意思了。祝王如今幾乎不上朝了,朝堂之事也與他沒什麼關係。至於五哥和岑王……你也知道,五哥閒了很久了,朝堂上即便有什麼事,父皇也不會過問他的意見。至於岑王,父皇現在……眼裡似乎沒有他。”
劉桐說著便有些撓頭:“說來也奇怪啊,好像自從妓樓殺人案告破之後,父皇就特別不待見岑王。”
常潤之腦中忽的閃過什麼,轉瞬間就不見了,快得她根本抓不住重點。
她搖了搖頭,道:“妓樓殺人案也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是有些久了。”劉桐提到此案,便有些嘆息:“那杜家少爺,其實人挺不錯的,沒想到竟然也有能讓他犯下殺人之罪的秘密。果然是人心難測啊。”
杜家少爺便是岑王妃同父異母的親弟,也是為長樂長公主頂罪的替罪羔羊。
第二百三十二章 風來
杜家少爺便是岑王妃同父異母的親弟,也是為長樂長公主頂罪的替罪羔羊。
常潤之有些感興趣,問劉桐道:“這個案子的細節,你與我說說唄?”
劉桐失笑:“五哥查案,我又沒有一同去,我哪兒知道破案的細節?”
“瑞王沒有與你說過嗎?”
劉桐搖頭。
說到這兒,他也有些奇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納悶兒。這樁案子,我和五哥倒也算得上是最開始的證人,案發的現場也要屬我們倆知道得最清楚。可五哥破這個案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