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劉桐這麼一說,常潤之頓時驚訝道:“岑王有偷窺太監行房的癖好,難道這個蕭玉澤……”
劉桐疑道:“你也知道蕭玉澤?”
“知道。”常潤之頷首:“王寶琴養著的那兩個孩子,就是蕭玉澤大哥的兒女。”
劉桐既然查過蕭玉澤,當然也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存在。
他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岑王和蕭玉澤……是什麼關係?”常潤之抓住了重點:“岑王答應幫你當殿揭穿當年的事,是因為這個蕭玉澤?”
“嗯。”劉桐道:“岑王他對蕭玉澤……”
劉桐忽然沉默下來。
他拿開了手上的涼帕,對常潤之道:“岑王有偷窺癖,其實是有原因的。她的母妃裕嬪出身並不好,為人又懦弱,岑王少時,親眼見過宮中太監對裕嬪動手動腳。那時的岑王對此也害怕,養成了躲在暗處觀察這些事情的習慣。”
“裕嬪去世之後,岑王這種愛好不減反增,又出於對自己母妃遭太監調戲的憤怒,所以他反其道而行,尋了這麼個由頭……他就想看著太監明明身有慾望,卻無法如正常男人一般紓解的那種扭曲模樣。同時,岑王也養成了那種……有些癲狂的性子,恨不得天下大亂。”
常潤之心裡暗道,岑王真是個瘋子。
怪不得她覺得岑王的性格有些奇怪,陰陽怪氣的令人捉摸不透呢,原來他真的是心理有問題的。
“那後來呢……”常潤之問道:“他對蕭玉澤是怎麼回事?”
劉桐微微垂頭,輕聲道:“岑王雖然沒有說過,但瞧他願意這樣毫無保留幫我的忙,除了其他的種種原因之外,我想最重要的原因,應該就是這個蕭玉澤吧。”
劉桐頓了頓,道:“岑王應當是心悅蕭玉澤的。”
第二百五十章 報恩
常潤之腦子轉了轉:“難道……蕭玉澤的死,和太子有關?”
劉桐愣了下,然後哂笑道:“不是。”
“那要不是太子是他的仇人,害了蕭玉澤,他為何這樣害太子?”常潤之納悶道。
“不是他要害太子。”劉桐頓了頓:“岑王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蕭玉澤死後,他平生最大的興趣和愛好,就是看人的笑話,旁觀好戲。只不過,這一次他參與到了這齣好戲中來罷了。”
劉桐嘆了聲:“他幫我,固然有一些利益上的原因,根本原因是,在為蕭玉澤報恩。”
常潤之張了張口。
算了,瘋子的心理世界,她是真的明白不了。岑王的腦回路的確有些清奇。
“當初我在打算打出這張牌的時候,就開始在想揭發此事的合適的人、合適的場所和揭發此事的合適動機。原本我是打算以匿名的方式,讓人將此事捅到御史面前,再由御史上達天聽。”
常潤之接過話道:“這樣的話,成事的成功率並不高。”
“沒錯。”劉桐點頭:“畢竟是事關兩位皇子,攸關皇家清譽,御史拿著這樣的事,有三種選擇,一是權衡利弊之後,將此事牢牢瞞下當做不知;二是不瞞著,但也不會廣而告之,而選一個私人的時候,悄悄報與父皇知道;三,當然也有在早朝上直接稟報父皇的方法。”
劉桐說到這兒,自己都笑了:“御史的職權範圍其實比較模糊,監督皇室成員的品格到底在不在這當中,這很難說。想一想也就知道,再是忠耿的御史,也不會選擇第三種得罪所有人的方式,將此事昭告天下吧?最大的可能,就是第二種選擇,私下告訴父皇。既不瞞下此事,又不用自己出面。”
常潤之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捨棄了以這樣的方式揭露太子當年的惡行?那你後來又怎麼尋摸到岑王這條線的?”
“是他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劉桐笑著看向常潤之:“其實,岑王能夠倒向我,也多虧了你。”
“我?”常潤之驚訝道。
“沒錯。”劉桐笑道:“蕭玉澤年少入宮,十四歲時在國子監伺候筆墨,他在那時與岑王相識。因為他相貌出眾,又待人真誠,岑王即便心底對太監十分憎惡,也難免對蕭玉澤起了兩分好感。隨著蕭玉澤年歲增長,他的容貌越來越出挑,甚至引起了後宮妃嬪的注意。岑王怕他因為相貌惹禍,所以暗中安排賄賂了掌事太監,將他調往尚食局。”
常潤之調查過蕭玉澤的生平,知道他十八歲時進的尚食局,但過了三年,便去了中官衚衕養病。
常潤之當即便問起了此事。
劉桐道:“蕭玉澤是被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