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院門口遇到了老何,兩人又結伴回到了花廳。
老何踏進花廳就深惡痛疾的罵了起來,“那些人的良心真是被狗給吃了,這麼多年來,老夫人什麼時候苛待過他們?他們竟做出這些不要臉面的事情,把藥堂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噓——,老何,你小聲一點。”杜雅汐輕噓了一聲,伸手朝老夫人房間的方向指了指,“祖母剛喝了藥,正休息呢。”
老何就噤口不語,可臉上仍舊是怒意難掩。
杜雅汐招呼他們坐了下來,扭頭就問錢海,“錢叔,這次送藥材的管事是誰?”
錢海就垂下頭,輕道:“犬子,錢明。”
“他人呢?”
“我讓他在大門口候著,出了這事,第一個不該饒的人就是他。”錢海就抬起了頭,看著杜雅汐,道:“少夫人,你不用看我和燕子的面子,該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他。等回到家裡,我饒不了他。”
杜雅汐就笑了笑,“假藥這事,可是他帶回來的訊息?”
錢海一愣,不明白杜雅汐為什麼有這麼一問?但還是點點頭,應道:“正是。他送完藥材就趕回來過年,可他一回到家就急得像什麼似的,沒等我問他,他就說了假藥的事。我和燕子聽了,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不敢有什麼怠慢,連夜就趕了過來。”
“錢叔,這事不怨他。”說完,杜雅汐就喊了忍冬進來,讓她到大門口把錢明給喚進來。
忍冬聽著先是一愣,然後,就臉紅紅的出去了。
“怎麼不怨他?他這臭小子,既知送的是假藥,那為何不把東西重新收回來?”錢海一臉怒意,很明顯是真的覺得這事錢明做錯了。
“他不敢。”姚宸之插上了話,“第一,他不知這到底是誰的主意,當然不敢輕舉枉動。第二,他是出了名的活地圖,卻對藥材不是很熟,再說了,姑父從小就跟我祖父習醫,他製出來的東西,一定也是足於以假亂真的,錢明發現不了。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錢明一定是聽到什麼風聲,這才知道自己送的藥材有問題。”
錢海驚訝看向姚宸之,點了點頭。
事情就是姚宸之猜的那樣,可他怎麼這麼清楚?
杜雅汐卻是從姚宸之的話中得到了另外一個資訊,她看著錢海,問道:“錢叔,錢明對大周朝的路線很熟悉嗎?”
老何聽著她的問題,就搶先道:“那哪僅僅是很熟悉,錢明那小子天生就對路線走過不忘,就像是在他的腦海裡有一張地圖一般,只要是他去過的地方,你儘管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他甚至連哪裡可投宿,哪裡有好吃的,哪裡有山賊,他都一清二楚。”
竟是這麼神?
這麼說來那錢明的頭腦可與現代化的導航相提並論?
正說著,忍冬就錢明走了進來。
錢明長得極像錢媽媽,身材卻是比錢海夫婦都要高大許多,就連高佻的忍冬站在他的身邊也顯得嬌小了,可能是因為常年在外奔波,他的面板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
杜雅汐的目光不由的在他和忍冬的身上打了個轉,忍冬瞧著就紅著臉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這時,杜雅汐就見錢明的目光不由的打忍冬的身上停頓,隨即就輕撂袍角跪在了花廳中央,拱手,道:“小的錢明,見過少爺,見過少夫人。”
“起來說話。”杜雅汐擺擺手。
錢明移目看向錢海,跪著不敢動。
姚宸之就笑著道:“錢明,如今姚家可是少夫人當家,當家讓你起來,你還不起來?”
錢明拱拱手,就站了起來。
杜雅汐看著他,問道:“錢明,聽話你的記性很好,走過的路線全都印在腦海裡。如果我讓你陪著少爺挨家挨戶上門去道歉,你可以做到嗎?會不會有遺漏?”
“回少夫人的話,旁的錢明不行,這事錢明一定辦好,絕無遺漏。”
“很好!”杜雅汐就看向老何,“老何,這次的事情,光是姑父一人是不可能完成的,配藥坊裡一定有人幫著他。配藥坊的人事我不熟悉,你暗地裡查一下,把那些人牽扯在裡面的人回報給我。你準備一下,這次咱們不僅要按單準備相同的藥材去換回假藥材,還要有所表示,既然是賠理道歉,自然得有誠意。我上次給你的那個方子,你有調配出來嗎?咱們就每戶送一瓶,另外需要再配一些的藥材,我晚一點列個清單,你抓緊時間讓人配出來。這事越早處理就越好,到時,你也陪著宸之一起上京城,路上有你照應,我也放心一點。”
老何一邊聽,一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