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惟有等待。就在這時,從四面八方隱隱約約傳來警笛的聲音,似乎正在向這裡包圍過來。阿迪心裡一驚:“難道被發現了?”很快,這個想法得到了肯定,警笛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近。“快點查!”阿迪急了,“你這鬼機器!”“請您注意禮貌用語!”機器回應道。阿迪一愣,不禁啞然失笑。
阿迪已經可以看見帝國軍的懸浮車從街口的轉彎出駛出來,正想放棄,就在這時,終端機的螢幕上彈出一行字:“風雪大道604號。”阿迪把地址記下了,連忙轉身就跑,在他的身後,警笛在不斷地鳴叫著。
晨曦城的居民似乎對風雪大道十分避忌,問了十幾個人之後,阿迪才找到了風雪大道。說起來很怪,晨曦城的夜裡到處是燈火輝煌,惟有這條大道連路燈都沒有,黑乎乎的,只能靠兩旁住宅裡射出的燈光來照明。
正當阿迪在耐心尋找604號住宅時,前方傳來一把柔美而有不失威嚴的聲音:“站住!舉起手來!”阿迪一愣,正想回頭就跑,那聲音又說道:“你再動一下,我就開槍了!”阿迪只好乖乖地照辦。“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阿迪心想,他很快就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從黑暗處走出來的莉亞。
莉亞手裡拿著一把射線槍,走到了阿迪面前。“你好啊,”莉亞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我們又見面了!”阿迪只有苦笑說:“是啊,大統領閣下。”“我好象曾經說過,如果讓我抓著你,就會把你碎屍萬段的,你記得嗎?”“哦?是嗎?我好象不記得了。”“混蛋!”莉亞雙眼一瞪,“落在我的手裡,你只有來世再做人了!”
眼看著莉亞將射線槍慢慢對準自己的腦門,事到如今,阿迪只好豁出去了:“莉亞小姐,我希望你看在你舅舅的份上,答應我一個要求。”“別用舅舅來壓我!”莉亞似乎十分憤怒,“他是帝國的叛徒!”“不是!”阿迪有些激動,“他直到死,還一直掛念著國內呢!”看見莉亞有點猶豫了,阿迪緊接著說:“只要你讓我見一見保克先生,我的生死由你處置!”“你以為我會答應你嗎?”莉亞已經用射線槍頂住阿迪的頭。“既然你的舅舅要我見保克先生,必然有一些關於你們家族的秘密,難道你不想聽嗎?”
莉亞凝住了,似乎在想著什麼。看著射線槍慢慢地垂下,阿迪知道自己成功了,內心不禁一陣狂喜。“跟我來!”莉亞把槍收起,轉身走進黑暗之中。
十三
兩人向前走了大約十分鐘,在一棟別墅的前面停住了。這棟別墅的建築風格和這裡的其他建築是格格不入的,採用了混合的設計方式,既象中世紀的歐洲,又象二十一世紀的美國風格,還有點類似於科學研究所的味道。大門外並沒有高牆阻攔,只有一堵裝飾性的木柵欄,而柵欄後面就是一個種滿花的花園了。
“保克先生就住在這裡?”阿迪問道。莉亞並沒有回答他,直接推開柵欄的門走了進去,阿迪連忙跟在她的身後。莉亞走到木質的大門前,在上面敲出一系列有節奏的敲門聲。過了一會兒,門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誰?”“是我,老師。”
阿迪一聽,立即愣住了:莉亞的老師?難道不容他多想,門已經開啟了,一個枯瘦的老人出現的門後。藉助房子裡面的燈光,阿迪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是一個年紀非常大的老人,臉上已經佈滿了一條條的皺紋,但他的雙眼依然是十分有神。
老人看見阿迪,不由得遲疑了一下:“他是誰?”“老師,我們進去再跟您慢慢說吧。”於是阿迪和莉亞跟在老人之後走進房子內。這棟偌大的房子裡面的陳設十分簡陋,似乎這裡就只有老人一個。
三個人來到一間燈火十分昏暗的會客廳內,老人揚手叫兩人坐在沙發上。“老人家?您就是保克先生?”阿迪問道。老人的眼裡閃過一道亮光:“沒錯,年輕人,你又是誰?”“您還記得我跟你提起的銀翼小子嗎?”莉亞說道,“就是他。”
“哦?”保克上下打量了阿迪好久,“你帶他來幹嘛?他可是帝國的大敵啊。”“老師,”莉亞道,“他是由我舅舅撫養成人的。”
保克一聽,渾身頓時為之一震,有如被雷擊一般。足足十分鐘之後,保克才用平靜的聲音說道:“你所說的這個銀翼小子,就是由你舅舅撫養成人的?”“沒錯。”莉亞說道。“那證據呢?”保克用懷疑的目光望著阿迪。阿迪從懷裡掏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徽章,遞給保克先生:“是科爾。蘭迪叫我來的。”這一句話是叔父臨死前教他這樣說的,阿迪現在仍然記得,“他已經去世了。”
保克用顫抖著的手接過那個徽章,拿到燈光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