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看著他手中的紙,心想又是什麼合作建議吧。
見簡符只是微笑不吭聲,厲尉索性開了一瓶酒,敞開話題:“你和南傾是什麼關係?我聽過一些不太純潔的傳聞——但我一直覺得你不是那種人。”那種,以色交易的人。
雖不知道是什麼傳聞,但不純潔的簡符皺了皺眉撫摸酒杯:“朋友關係。”
厲尉自飲一杯,意味深長地說:“噢,素我冒昧,那你和裴野是我剛才沒有看錯吧?”
簡符交換了一下,左腿迭在右腿上,微側頭,臉色很自然:“我和裴野相識十多年,我一直把他當弟弟,你說我們是什麼?”
他從不避諱自己的性向,但也不值得大肆宣揚,他必須顧及到裴野的名譽。
厲尉笑了一笑,太過坦率的人說出含糊不清的話,再深究也不可能得到確切答案的。
也不能一直這麼打啞謎,厲尉會找自己,除了專案還是專案。雖然和南傾沒有了聯絡,防微杜漸,簡符仍然杜絕和他的接觸,遂抬起下巴指了指那幾張紙:“如果是B專案的事,顏木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上一刻仍然在猶豫,因簡符疏遠的態度,厲尉反而立刻堅定了合作的想法。剛才那一幕如同一陣清風,波瀾微起,但毫不影響深潭的澄靜止,壓了壓紙張,笑得爽朗:“簡總難道從沒有想過深入合作?”
“合作?”簡符當然明白,現在契符與厲尉集團其實就是兩張皮,合作只是糊弄外人的幌子。要把這兩張皮合在一起,好處很明顯——徹底綁在一塊,厲尉不用虎視眈眈,自己也無需堤防;利益在賬上明化細化;合作,強強聯合,會讓捉襟見肘的契符實業舒一大口氣。沒有了資金上的壓力,又藉著強強合作的勢頭,簡符可以騰出力氣改革、擴張。
改革。的確,因為此次合作令契符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公司很多弊端都冒了出來。
也是藉著如今契符的風勢上去的絕佳時期,但現在的簡符有點應付不過來。所以,擴張因此受阻。
如果能合作的話對於契符來說也許就是真正的脫胎換骨。
醞釀這麼久,不就是在等待一個契機麼?
接過那幾章薄紙,掃了幾眼——是厲尉和契符在南氏專案的合作計劃,約定不止B專案,更期望強強聯手,擊敗更多對手。非常詳細的計劃,而且中間就資金問題的闡釋尤其細緻,條件不可謂不優厚。一如厲尉的風格,一開始就用超乎想象的成熟方案動搖拿住對手。簡符支手若有所思:“很詳細。”
“這我的誠意。”
“為什麼現在想到深入合作?”簡符饒有興致,“從你的方案,對我們契符的優點缺點都很熟悉啊。”
“是的,正是我看到了契符在管理和運作上的弱點,才考慮到深入合作。因為這個專案是南傾的第一個專案,南先生非常關注,多次問我專案近況。父子情深,南先生又是我的恩人,就算沒有回報,我也有責任解除他的後顧之憂。”
“原來如此。難怪你會邀請沈契來——看來已經探詢過他的意見?”雖然狀態頹靡,簡符還不至於對周遭的改變渾然不知。
厲尉一笑:“他百分百信任你,我的試探純粹是多此一舉——你周圍的人,都不錯。”
這句是發自肺腑的讚揚,從第一次接觸開始,厲尉就必須全方位考量這個合作者——最初他很失望,簡符是個有些粗神經的人,管理也很懶散,厲尉很納悶這樣一個管理者是如何撐起契符這個新興的公司的;很快他就發現,簡符在拓寬人脈上得心應手,手中的資源信手拈來,雖疏於管理,但顏木卻很好地彌補了這個缺點。厲尉是個極為嚴謹的人,多次對簡符的隨意態度很不滿,但也不得不承認和這樣的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會很輕鬆。管理者有很多種,有的是自身能力強悍的,有的是自身魅力強大的,簡符是後一種。
如果合作,厲尉知道,實質性管理肯定是顏木在運作——這樣將很好地避免自己對散漫的簡符著急上火。
“這樣吧,我回去想想。” 簡符揉了揉腦袋,他沒法集中精神,裴野在等待,這種想法一直在腦海中橫亙。
見簡符他不停地揉了額頭不自覺地看向門外,厲尉猜到在惦念著什麼。
對這個合作他投入了很大的精力研究,很慎重,卻沒想到簡符如此不經心,厲尉不禁有些失望:“你對合作一點都不感興趣嗎?”
簡符這才抬起眼睛,略帶嚴肅地看向厲尉:“不,我很早以前就有真正合作的意向——厲尉集團有的,正是我非常欠缺的——我們是很好的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