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過這種感覺嗎?偶爾看到一處風景,心就觸動了,就特別想擁有、特別想住下來,一輩子在一個風景裡。”南傾親了親簡符的臉頰,“第一次見我以為你是顏木的男朋友,第二次知道不是,我就特別想擁有你,和你一起看這輩子風景。”
“對不起”南傾就像簡符送走的遠帆,送走時,說一點兒依戀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他如今回到原點,讓簡符怎麼辦?
每個人都有行走的色彩,南傾就是清晨的霧透過第一縷陽光,輕盈明快,簡符很喜歡。如今色彩抹上陰影,簡符就想為他抹去——但是,任何曖昧不清的舉動,都是不應該的。
“當朋友可以,當情人不行。”
第44章
44。
一個人太孤單,三個人太擁擠,兩個人剛剛好,但就是遇不著。要來,一起來了;要走,呼啦的一起走了。叫人氣得沒話說。
這世上少了誰日子都一樣過,天亮了起床,天黑了睡覺。偶爾遛馬路時遇上一條熟悉的狗,見了簡符直撲過來,尾巴搖得都快斷了,害得遛狗的老奶奶拽都拽不住。簡符蹲下來摸了摸狗的腦袋,長長的毛又順又柔,愛不釋手。那狗也是機靈地順杆爬,立刻很乖地坐地上,舌頭垂得老長,呼哧呼哧,眼巴巴看著簡符,兩隻眼睛烏溜溜的。
老奶奶樂了,笑得跟朵花兒一樣:“小夥兒,這狗跟你親。”
簡符一邊傻笑一邊鬱悶,早知道還不如養只狗得了,狗認主人,打它罵它都不走。哪像那頭白眼狼,說走就走,連頭都沒回。可憐自己這個狼主人,到底是親手喂的養的,連著血帶著肉,心裡的一大塊肉就這麼生生給剮走了一樣疼。
兩個月熬過去了,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勁,以前失戀能借酒消愁,沈契曾調侃過他:“你看你多自在,失戀就失戀睡醒再追。”但這次,簡符抽乾了力氣,沒勁折騰了。
情場若失意,偏偏別的就順風順水,連玩網遊都一帆風順——簡符感慨。好不容易有個週末,剛剛刷裝備就掉了一個寶符,開出一個頂級麒麟坐騎,炫耀才沒走幾步就組了一彪悍的隊伍,就是隔久了沒玩,單挑的的技巧生疏了不少。
沒等熟絡,門鈴驀然響了。
簡符眼皮一跳,門外的,該不會是豁然起身,也不顧滑鼠劈哩啪啦掉地上,幾步過去,猛的拉開門。
沈契。
白色襯衣跟剛粉刷過的牆壁一樣白,一身正裝。
竟然是沈契,難道兩人有心電感應不成,還以為是簡符大眼瞪小眼,差點脫口而出。
沈契的丹鳳眼斜斜向上一挑,金色的眼睛邊框極亮,亮得瞎眼:“怎麼,兩月不見,別說你不認識我了啊打了幾次電話你也沒接,想聽您一句話可真難啊,簡爺?”
日子過得太憋屈,都沒臉見這難兄難弟了,和裴野鬧翻的事他都沒和誰說,偶爾來電也由著沈契堅持不懈地打。簡符抬頭一迎,“沈爺往裡請!哪敢呀,你和顏木恩恩愛愛卿卿我我,哥們就不去打擾了,看我多夠意思,你還這麼陰陽怪氣的,嚇唬誰呢?”
“行了啊,前些日子一直照顧我爸,沒顧上別的。”沈契聲音恢復正常,“今早見到裴野了,聊了幾句,你們,分手了?”
不帶一點含蓄的,簡符把封塵兩個月的茶具拎出來,裡裡外外清洗,答道:“分了兩月了。”
“能不能別這麼無所謂的?”沈契嘆了口氣,“萬花叢中過,半點不傷心的,太無情了吧。裴野說起你,臉色都變了,叫我這個外人看著都難受。雖然這孩子有時說話挺衝不中聽,但也沒什麼可挑的。你也是的,差不多點就行了。”
什麼叫差不多點?到底誰拋棄誰啊?
“行了你別顧著委屈,簡符,不是我說你,你的脾氣暴躁,臉皮還薄——把人孩子氣走了,哄一鬨會死啊?”
為什麼非得我哄,那死孩子就不能低個頭?
沈契似笑非笑:“誰讓你以前那麼寵他寵到無法無天,現在你稍微動了指頭看看,跑了不是?別看都是男人,但凡是個情人都要哄的,何況你以前那麼寵,現在卻動手打,這落差誰受得了?”
簡符扯了扯嘴角:“我們倆,複雜著呢,你別總扯醫院那事啊。”
“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我怎麼看你這次失戀跟沒事一樣,沒跟我電話訴苦,連顏木都不知道——”沈契幫著把綠茶拿出來,瞅了一眼,“怎麼到處都是灰,沒個收拾的人,你就這是當垃圾場住呢?”
一個人有什麼好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