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樣好了。”說完,就在林間消失了蹤影。
移形術?!
張雯麗踉蹌地退了一大步才站穩,吐了口氣,覺得一切彷彿是在夢裡。
她低頭扶著銀杏樹站了好一會,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中透出一種固執。
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周圍平庸的同學早已使她厭倦極了,她從小就堅信人類之外的世界是存在的,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機會,怎能就這樣放棄了呢?
湯小蛾清秀俊逸又帶一點嘲弄的臉浮現在眼前,張雯麗有些賭氣地對著樹幹說:“走著瞧。”
誰教她從開學就被他吸引了呢?
第二章原魔印
太陽落到山的邊緣,細瘦的枯草被晚風吹得搖曳,點到河面上,打亂了鱗片似的水光。
天色暗了,在這樣的小城,正是炊煙起時。
白衣的男人在河邊洗淨手上乾涸的血跡後站起來,走上通往小城東邊的石板路。
乍看之下不到三十歲,可是臉上的風塵像是已跟隨了他許久。
他長得很好看,可卻總是有一點漫不經心和風流之意,沾了些血跡的白衣,在他身上並不顯得突兀,他本就是個浪蕩慣了的人。
“小姐,請問這裡是不是有個私立學校?在山腳下。”
坐在街邊的簷下揀著豆子準備做晚飯的本地姑娘,為這不熟悉的“小姐”二字有些受寵若驚,她指給他看,去路就在曲折的小路盡頭,繞過醫院後面,一直走到杏子林之後。
“謝謝。”男人給了那姑娘一個燦爛的笑容,夕陽從他俯下的頭後斜斜地灑下來,將頭髮染得帶了金色。
那本地的姑娘看呆了,連回答都忘記,一直目送他消失在石板路的那頭。
就快要到了啊!男人在路上閒閒地走著。那個改自古老宅院的學校,沒想到是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那麼倒是方便得很,假如是在人類的大城市裡,驚動了那些喜歡飈車的員警,可就麻煩多了。
他對自己不在乎地笑笑,多年沒來人界了,老朋友們,都不知怎麼樣了呀?
那孩子,也早應該到那學校了
身上的傷會造成一兩天的行動不便,或許在那學校抓幾個學生,先操縱他們的身體好了。從魔界關口強行透過的代價真的是很慘呢!
身上的傷口痛得他咧開了嘴,倒楣啊,他對著天空吐口氣,滿不在乎地吹了聲口哨
魔界是故鄉。然而已久久沒有回去了。
院中百年老樹,要抬起頭才勉強看得到頂端,也是唯一讓人回憶起故鄉的地方。紅色風衣一角在樹影中若隱若現,湯小蛾沉默地躺在樹梢間出神。
他喜歡樹木,尤其是蔥鬱高大的古樹,一個人的時候,就常常待在不會被打擾的陰涼裡,任思緒天馬行空,任時間流去。
不知城牆邊的朝夕花草開謝了多少回,谷中的歌聲又飄蕩了多少日夜。有多久未見紫色的漿果熟了,從雪白的石窗前滾過;又有多久沒去聽那片暗藍的湖水;古藤纏繞的赤瀾樹,自己常去午睡的那片蔭涼,是否又爬滿了新的藤蔓了?
不知不覺,離開已經這麼久。
在人間千里尋覓,那些說短不短的時光,都彷彿在一彈指間濃縮殆盡。還記得踏入離朱的水玉洞穴,看到被囚禁在血凍石中日漸憔悴的那抹青色身影,他就知道無論離朱要的是什麼東西,自己都只有去給她找回來。
原魔印。離朱冰冷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那是個滿月的晚上,他緩緩地踏上水玉的石階,一步又一步,彷彿走不到盡頭,越往裡,洞穴就吞沒了月光,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蝴蝶,淒涼的微光,在洞壁上閃爍不定,離朱就在盡頭等他。
那是張不過十一、二歲卻絕美的臉,淺紫的長髮一路鋪洩到地上。那些脆弱的蝴蝶就在她身旁飛舞,有幾隻落在離朱手中的血紅石頭上。
小蛾,你來了你看到了嗎,這血凍石中的身體是誰?我要什麼?我要原魔印失落人間的原魔印你把它帶來,交換你的朋友吧。
血紅的石頭中,那抹青色的身影淡得彷彿就要化成一縷煙,那是青禹。
自己帶回原魔印,就能將她救出來了。
洞中的陰風吹起離朱的長髮,蝴蝶們尖叫著飛離,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卻有著如此冰冷殘忍的眼睛。“小蛾,”她說,“下個赤環蝕之前,帶原魔印來見我否則你的青禹就要死了。”
下個赤環蝕之前
湯小蛾猛然回神,時間已差不多了。找遍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