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後來遇到七叔,也純粹是偶然。
紅牙附近的村莊,歷來為了有限的資源或是長年積累下來的怨氣,不停地互相爭鬥,雖然不安分,但一直也有個限度。
不久前,以這個七叔為首的一批人自紅牙而來,說這幾個村子的地下可以取到聖火,村人們因此難得協力挖起地道來,沒想到引出了火雷獸,才明白所謂的聖火是在火雷獸身上。聖火是拿到了,可是火雷獸卻被激怒了,非要吞吃乾淨這些擾它好眠的村人們。
後來七叔他們拿走了火種,就拋下村民不管了,任他們被火雷獸吞食埋葬地底。幸好若風運氣好,遇到封曜和青禹,逃了出來。
去紅牙的一路上,七叔拎著他的煙桿子遠遠走在前面。若風和青禹落後一段距離,不時說些話。若風自是歡喜,斷斷續續把這前因後果講給她聽,卻絕口不再問青雍死的事。青禹也就大多時沉默著聽他講。
青禹好奇聖火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
若風思索了半晌便說,傳說中的神殿廢墟便是在紅牙南方近海的明月礁,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因為那曾經是上級魔族的聖地。然而,時間久了,就有大膽的渙民偷偷尋辦法挖些寶物。傳說,只要用聖火點燃神殿外早已熄滅的青銅盞,並且獻上祭品,就可以開啟入口。
青禹便有些不屑地問:“難道那個什麼火雷獸,便是聖火?那廢墟里真有寶藏?”
若風搖頭說不知。
七叔在前面聽見了,慢悠悠地回答:“也不能說是什麼寶藏。只不過聽說當年神殿毀掉之時,裡面很多寶物都沒有拿出來,想去挖挖,也是人之常情。”
青禹直覺這七叔完全沒有把若風和她放在眼裡,所以不刻意瞞他們什麼。從一些片段加上七叔說的話,青禹揣摩了八九分。
她小時和母親顛沛流離,知道這些渙民雖是魔族,日子也並不好過,想必是聽說了什麼神殿的傳說,便寧可信其有,挑唆了村人驚醒火雷獸。取了火之後,又犧牲那些愚昧的村人安撫火雷獸。青禹想來,如果沒有封曜,自己和若風也不過是那裡陪葬的兩個人罷了。她暗暗有些後悔,又忍不住擔心封曜到底逃出來沒有。
湯小蛾傷了她的心,她不得不將這種心情轉到另一個人身上發洩出去。那狠狠一刀下去,連她都為自己的決絕吃驚不小。
青雍是死在封曜手上的,青禹只要想起這個,便刻意忽略心中對封曜的愧疚感。然而對湯小蛾,她是無能為力了。想要忘記他,過新的生活,那顆紅石墜子卻貼身掛在胸口不願取下。青禹找藉口說這不是他的,是蒼給的,其實是下不了手斷掉這最後的一點點的聯絡罷了。
踏在紅牙小小的街道上,和獠族、渙民、各色男女擦肩而過,青禹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幸而水族的外貌和魔族並不是差別很大,除了手上淡青的鰭。她和若風都身著長袖布衣,看著七叔在彎彎曲曲的街上拐來拐去,和不認識的人打招呼。
不久,七叔拐進一個靠街的兩層小樓,叫兩人在底樓等著。底樓有人三三兩兩的喝酒聊天。青禹長髮垂腰,低著頭站在若風身旁,不知在想些什麼。
“青禹,七叔會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以後,我就算是跟他做事了,我會照顧好你的。”若風有些過於樂觀了。
“是麼”青禹本想說七叔看起來不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最後把話吞了進去,她心裡思量著,誰又知道若風能不能信任呢?先熟悉了環境再說。現在的她,已經變得不那麼天真了,多踏一步路,多說一句話,都好像會讓人捲進未知危險一樣。
這樓是木質的,七叔從樓上下來的吱嘎聲特別明顯。
“若風,走,我帶你去後面。”
繞過小樓,是一片破敗的院子。七叔隨便清理了兩間低矮昏暗的屋子讓他們住下。若風問起什麼,七叔一概推說先讓他們休息兩天,該做什麼,到時候一定會派任務下來的。
見七叔匆忙地走了,若風想要逗青禹開心,便開玩笑說:“我們可是算入了紅牙的惡勢力幫派了。”
惡勢力幫派?青禹思索著這個詞,再想到自己的處境,笑也不是,只是淡淡應了他一句,便把自己關在了屋裡。
若風心下懊惱,卻又自我安慰說,現在再也不會受人欺負了,以後幹些大事,堂堂正正地以宛青的身分在這裡生活,青禹遲早會接受自己的。
七叔矮胖的身軀步出了門,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
回到那二層小樓,喝酒的人正興起,都笑道:“怎麼找了兩個柔柔弱弱的小孩子?不會是拿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