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攏了二十萬的兵力,開始攻打長安。
戰爭讓女人走開,涵因如今可算是明白了這話,打仗這件事,她什麼的確幫不上忙。不過,她每天還是會得到戰況的訊息。因為現在主管整個後勤財務的是她那個便宜堂兄李諦,此人善於處理財務,大軍後勤也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條。他每天會接到前方戰報,因此也會把情況告訴涵因。
“已經十天了,還沒有攻下來。”涵因想想長安那高大厚重的城牆,就皺起了眉頭,那需要多少兵力才能攻陷呢。
“才十天而已。攻城戰少則一月。多則數月,甚至還有攻一年才能攻下來的。”李諦笑道,雖然他是涵因的堂兄,而且在李湛手下得到重用,但他現在也不敢以“堂妹”稱呼涵因,因為君臣有別,況且誰都知道,李湛這次出兵,目的絕不僅僅是“討逆,清君側”。因此,李諦在涵因面前早收斂了傲氣,態度恭恭敬敬。
“一年?安祿山和太原那邊也不會給老爺這麼充足的時間攻城吧。”涵因現在已經用太原代指襁褓皇帝了。因為李湛宣稱王通、劉公公矯詔,奉先帝遺詔清君側,自然不承認這個皇帝的合法性了。
“所以都督這些日子都在加緊進攻呢,士兵的傷亡也增加了不少。夫人莫急,再過些日子應該會有進展的。”李諦說道。
“是了。這些日子每天送到傷兵營計程車兵也多了不少,傷兵營都快放不下了,對了,我聽他們說現在白布、柴火都不夠用,堂兄,該急的是你吧。”涵因笑道。
李諦笑道:“我都安排好了。已經從降我們的各縣中調配物資了,絕不會有問題,夫人放心便是了。”
涵因笑道:“堂兄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李諦看著涵因張口欲言又止。涵因說道:“什麼事?堂兄一向是最痛快的人,怎麼變得吞吞吐吐的。”
李諦想了想,咬咬牙,方下了決心問涵因:“呃寧若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是不是在長安城裡面”
涵因垂著的眼簾微微挑起,瞥了李諦一眼。說道:“她很好,日子也過得很舒服。只是不願意再見你了。”
“我聽說長安擷香館有位寧夫人是不是便是她?”李諦問道。這些年,他雖然在武威,但還是在找機會打聽寧若的訊息。他知道,寧若是聽涵因安排的,只是沒有想到她還會回到自己的老本行,他很容易就推斷出寧若重新回到青樓,也是受涵因的指派,只是不知道她負責做什麼事情。這件事一直在他心裡放著,卻又不好問涵因,今天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涵因冷笑一聲:“那種地方的事情,我怎麼知道?”
李諦也知道不該拿這種話問涵因,陪笑道:“夫人恕罪,我也是關心則亂,失言了只是我怕城破之後,她一個女兒家,會遇到亂兵,我想先一步派人保護。”
“再怎麼說,封氏也是個賢妻了,這件事既然之前已經放下了,你又何必再糾纏不清呢,至於城破之後如何,老爺不是宣佈軍紀了嗎,說攻破長安之後不準搶掠滋擾。我相信她也應該有自保之力吧。”當初,寧若被封氏陷害不僅被趕了出去,還流產,而李諦最終還是選擇站在封氏一邊,從那時候起,寧若就對李諦,甚至對男人都死心了。涵因不想讓寧若跟李諦再扯上關係,寧若也絕不會再願意見李諦。
李諦自嘲的笑笑:“我的確沒臉見她,也沒有資格過問她的事但畢竟我有愧與她只希望夫人能給她一條好出路”
“她的路是她自己選的,她要怎麼走,最終還是由她決定。”涵因笑道:“既然你跟她緣分已盡,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糾結了。”
“是,夫人”李諦有些鬱郁的走了,他自己也清楚,他跟寧若的感情在他選擇站在封氏一邊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又過了十來日,管事忽然通報,竹心先生求見涵因。
涵因在縣衙的廳堂中見了竹心先生,她笑問竹心先生:“先生不是去潼關那邊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竹心先生笑著跟涵因解釋說道:“這邊訊息過來的慢,夫人還沒聽說吧,李光弼李校尉和張介然長校尉已經擊潰了安祿山攻函谷關之敵。我回來是向都督彙報戰果的,都督叫我休息兩日,我就先回這來了。”
涵因睜大了眼睛,說道:“原來先生竟立如此大功!”
竹心先生連連擺手,說道:“老夫不過一幕僚而已,大功還是張、李兩位校尉和將士們的功勞。”
“先生何必客氣,我之前就聽說先生單人赴潼關之上,說服潼關守將歸降。先生大才,此次大破安祿山,又怎少得了先生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