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了,讓他不準仗著我家老爺是刺史,提什麼非分的要求。”涵因笑道。雖然拒絕白用,卻沒說按照市價給租金,而是都推到掌櫃身上,想必趙家也不會開太高的租金。
趙夫人果然笑道:“就依夫人吧。”兩人說了會兒閒話,趙夫人又找了個機會說道:“夫人可否記得上次我說的馬匹生意的事情?”
“哦,是了,你不提。我還真給忘了。”涵因做出一副並不是很上心的樣子,她知道趙夫人幾次三番在自己面前提馬匹生意的事情,就是想要讓自己動心,她越是這樣急著想拉涵因入夥,涵因便越不著急,看她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趙夫人聽了涵因的話,卻並沒有受什麼打擊,繼續擺了笑臉出來:“夫人事忙。這等小事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不過您現在是刺史夫人,多少都要對涼州這邊的特產有些瞭解。我們趙家別的不說,就說這養馬卻是世世代代的家業。”
“我只知道如今養馬是各家馬場。主要就是養出好的戰馬來,供軍隊使用,收馬是歸太僕寺統一管理,每年的馬出來,先由太僕寺挑出好馬專供皇上、后妃、諸王、公主的儀仗使用,之後是送入軍隊篩選,只有不好的馬匹去了勢之後可以賣到農家做耕種、拉車,由各家馬場自行處置,好馬是不得私下買賣的。這些每年都是有定數,我聽說現在儀仗用的馬匹還有軍馬都是由索家的馬場供應的。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涵因把馬匹買賣的規定說了一遍,意思是我可並不是什麼都不懂,你家那點事情我清楚得狠,別想糊弄我。
趙夫人有些詫異的看了涵因兩眼,神態即刻回覆了正常,笑道:“夫人果然是見多識廣。連這些事情都能夠知道得如此清楚,不過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願聞其詳。”涵因看著趙夫人笑道,知道她一定會竭力證明馬場生意的利潤。
“一匹好馬價值千金,甚至萬金,不過大部分的馬匹卻是隻能拉車耕地的普通馬,有些馬耐力好,可以跟著商賈穿越重重沙漠,耐力、爆發力俱佳的馬匹可以選做戰馬,戰馬初選十選一,經過訓練還要淘汰掉一部分,大約每一百匹馬匹中可以出七到八匹合格的戰馬。而貢入皇家的馬匹更是千挑萬選。”趙夫人從馬匹的基本情況說起:“軍馬根據用途也分為戰馬、乘馬、馱馬、挽馬。只有戰馬是最貴,要求最高的,乘馬是拉儀仗車的,馱馬則是用來運送貨品的,挽馬是用來拉輜重的。每種馬匹都有不同的要求,有的要長得好毛色好,有的要求骨架子大、有力氣,有的則要求耐力強。”
“又漲見識了,這些事非要夫人這樣精通的人才能分說清楚。”涵因聽著趙夫人說,間斷的應和一下,顯示自己在仔細聽。
趙夫人笑道:“下邊要跟夫人說的便是俗物了。每年太僕寺都會從隴右的各個馬場購買馬匹,不過數量是有限的,戰馬是最貴的,同時也需要不少馱馬和挽馬。這也是各大馬場每年最重要的生意。涼州的馬是西域種,奔跑速度快,加速也快,耐力也不錯,還有青海種,這種馬耐艱苦環境,也好養,所以現在戰馬都是在涼州和附近的幾個州縣選出來的。原來這宗生意是我們趙家的,可惜一年前被索家陷害,跟馮將軍之死車上了關係,我家老爺以失察獲罪,罰沒了在涼州的最大的馬場,後來這個馬場被索家搶走了。”說道索家,趙夫人的聲音裡面就流露出憤憤之意,冷笑道:“他家開始根本沒有經營過馬場,就是這三年才開始,三年前他家吞了阿史那家的馬場。後來他們就用這種卑鄙手段巧取豪奪,才有今天。”
涵因心想這才是重點吧,於是沒有說話,靜靜聽著她往下說。
“後來,這軍馬的生意就落到了索家手裡,我家現在只能給軍中提供一些馱馬、挽馬。之前的戰馬卻是再難沾上手了。”趙夫人嘆著氣,話鋒一轉,又說道:“其實這也算為軍中效力了,不過,我家的馬匹生意自有出路。”
涵因做出詫異的表情:“那你們現在怎麼辦的?”
趙夫人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一般的馬匹上交官營,好馬供不應求,那麼多世家豪門,誰不想要幾匹好馬撐門面,還有那些酷愛馬球的,更是為了湊齊一隻隊伍不惜一擲千金。”
涵因皺了皺眉頭:“可是官營馬市會按照市價給你們錢麼?收購的只此一家,他們能眼見著這麼大的利潤給你們?”
“自然是不可能了,不過我們也不會等著吃虧。具體怎麼做,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不過,夫人又怎麼算外人呢,我自然要告訴夫人的,其實馬市除了官市,另外還有私市,各家真正的好馬都被送到那裡去了。財源也由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