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麼嚴重,因此他來的時候也沒有多做準備。
張克行猶不甘心,一邊大叫著一邊被拖了下去。門外,張克行帶來的兩個親兵也被制住。
接著又從小太監手裡接過另一份旨意,念道:“維天禧十九年,歲次戊午,七月三日庚寅,皇帝若曰:於戲!夫恤隱求瘼,義裕於循良;撫眾懷邊,允資於才幹。惟爾涼州刺史兼兵馬使李湛,風情敏濟志略明遠,夙承榮寵,早預驅馳。仗節秋方,功勤克展,分符朔野,政科伊肅。玉門遠控,金城遐阻,人兼北狄,地雜西戎,刺舉為難,式遏斯重。是用命爾為使持節西北諸軍事,涼州刺史如故。往,欽哉!祗膺典冊,勉修爾令德,思效漁產忠規。垂清白之風,布廣平之化,絕奸宄於亭障,徵訟獄於閭里。嗣其和氣之美,革彼貪頑之化。光我王度,可不慎歟。”
這份詔書的意思就是讓李湛暫時總管西北的軍事,因為他這個刺史是正四品,主管西北大軍資序不足,因此皇帝特地賜他“使持節”來提高他的許可權。
李湛忙叩首,心“怦怦”的跳著,離開軍隊十多年之後,他終於又回到了這個地方。掌軍,這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知道皇帝存著的心思並不想詔書上寫的那般冠冕堂皇,他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沒有看起來的那般光鮮威赫,但這份詔書仍然讓他渾身一震,他大聲的答道:“臣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長安,中書令府中。陸憲把收到的書信攢成一團,狠狠的扔了出去。
跟自己最親近的幕僚,大罵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扶植了他這麼多年,難不成是為了讓他跟李湛那個小子鬥氣的!還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面,連抵賴都抵賴不了,送訊息都比別人慢半拍,他還能幹什麼,那天皇上接到李湛的八百里加急,後來晚上又拿到了郭懷安的密摺,第二天就在早朝上大發雷霆,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現在他才不緊不慢的把訊息送來,說什麼都晚了!”之後又恨恨的說道:“怨不得世宗說‘不懼敵兵如神,只恐友軍似豕’,真真是說的沒錯!” 豕就是豬的意思,實際上當年世宗的原話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不知道這句話被史官記下來,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幕僚沒接這話,覺得說什麼都不好,還是不說了,想了想,乾脆敘述了一下現在的實際情況:“皇上加急詔書怕是已經到了郭懷安那裡了。”
“皇上這回連天使都不派,就是不想讓張克行有準備的時間。”陸憲冷笑道。
幕僚嘆道:“皇上這次動作也忒急切了些,連天使都沒有派,直接就給郭懷安下詔了。之前拿下秦越的時候有多謹慎,現在卻顧不得了。”
陸憲冷笑:“柳正言、薛進在邊關經營多少年,有多少將領都是他們手下帶出來的,薛進領軍的時候,打個噴嚏西北都要震三震。他張克行又何德何能,兵符是刺史、將軍分掌,李湛自然是不會把兵符給他,沒有兵符,又有幾個校尉肯聽他的調遣。皇上當然不會怕了。”
“那主公是否打算保住張克行?若是要保的話,那現在就要開始活動了。”幕僚建言道。
陸憲擺擺手:“保他做什麼,不過是個寒門小卒,如今皇上要拿他作法立威,震懾西北的豪族,我們何必橫插一槓子,招皇上不待見。他自己沒有成算,為了一丁點小事跟李湛翻臉,這種不長腦子的人保了也不過給自己添麻煩,隨他去吧。”陸憲是江南世家,在西北也不過是跟著關隴豪門後面喝湯,如今眼見著皇帝的矛頭指向隴西李氏,他樂得在一邊看戲。張克行被押往長安的路上,還幻想著陸憲會救他,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棄子。
幕僚卻並不樂觀,說道:“皇上連隴西李家都要整治,恐怕早晚對其他幾家動手,主公,我們還是要早作準備,江南那邊情勢並不比涼州好多少。而且隴右那塊窮山惡水過去的人,也不好對付。”
陸憲說道:“嗯,我還要再給顧刺史寫封信,讓他一定要把局面穩住。告訴他們,收斂著些,吃相可別太難看了,鬧出事來,可別怪我不管他們。”(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心結
涵因在家裡等著,李湛卻派了鍾瑞回來,告訴涵因監軍府的情況。涵因知道李湛沒事才放下心來。
鍾瑞傳話說李湛今天便趕往西北大軍的大營,這兩天恐怕都不會回來了。
涵因知道他要控制住軍隊,這又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李湛雖然從過軍,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驟然空降回來,必定有很多人不服。她讓祈月趕緊收拾了幾件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