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退回多少,他才不會找麻煩?”索守仁問道。
“起碼退回去一半”李詢想了想說道。
“什麼!這可真真的獅子大開口了。”索守仁一聽“一半”差點蹦了起來:“之前可是你叫我一塊地都不要退給他的。現在你又要甩手不管了”
“前提是你得讓張克行按我們之前商量得辦。”李詢冷笑。
“你是李湛的本家,他再狠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所以你現在就站幹岸,早晚有你後悔的一日。”索守仁見自己這位外甥根本沒有伸手相幫的意思,心中氣憤難平,卻沒有什麼辦法,抱怨了兩句也只好離去了。
進入七月以後,天氣開始變得陰晴不定,早上看著還萬里無雲,下午竟然就下起雨來。不過涼州這個地方,向來雨水不豐,雨來的快去得也快。
涵因的日子還是跟往常一樣,沒什麼變化,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懸著一根弦,繃得緊緊的,彷彿不經意的一個小顫動就能讓它繃斷。丫鬟們最會觀察主人的臉色,這些日子,連年紀最小的丫頭們說話都小心翼翼的,也不敢跟往常一般隨意笑鬧。
那日張克行率領親兵圍住刺史府的事情彷彿沒發生過一樣,張克行要到了糧食,也沒再跟李湛這裡找麻煩,而李湛則彷彿沒事人一樣繼續著自己的刺史生涯,處置著每天的工作,臉上也看不出絲毫沮喪或者是憤恨的情緒。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這次張克行和李湛相爭的結果,而那些跟李湛較勁兒的世家們也都在靜觀其變。
涵因這些日子不出門,上門來拜訪的人也沒有了,就連崔如君也不來了,涵因知道,她家裡頭一定是讓她謹言慎行,現在情勢未明,跟誰走得近都不合適,她家裡頭一定會不讓她隨意跟自己走動了。
於是她便吩咐了下人謹守門戶,若外頭有人找事,也要儘量忍耐,不要起衝突。
涵因又撿起了針線,開始在繡架上一針一線的刺著。
李湛回來,見涵因還在燭光下繡著,走過去笑道:“我聽祈月他們說你都繡了一天了,天這麼黑了,燈也暗,再這麼下去眼睛也撐不住,來,放下針線休息休息吧。”
涵因抬起頭,揉揉酸脹的脖子,笑道:“其實這個從在長安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繡了,路上走了大半個月,到了這邊事情又亂,就放下了,趁著現在有閒工夫,趕緊繡好了。”
“涵兒繡的是什麼?”李湛問道。
“麻姑獻壽,太皇太后大壽,準備和咱們府裡頭的壽禮一併獻上去。”涵因笑道。
“你何必自己那麼辛苦呢,找幾個繡工繡完了便算了,繡得再好,怕是進獻的多了,也顯不出來了。”李湛摸著涵因的頭,怕她太過勞累。
“太后身邊的兩位媽媽都是跟我熟識的,還有劉公公,我已經準備了謝銀,先給這幾位送了,到時候不怕沒人說話。”涵因輕輕按著眼睛周圍的幾個穴道,她不是不知道這樣毀眼睛,也不是喜歡繡東西,不過時間的確有些緊了,之後,嘆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為了咱們的兒子和女兒,有人多照應著一些,少受些委屈也好。”
涵因平時並不路傷心頹喪之態,李湛聽她此時這麼說,知道她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孩子,為他們打算,心裡有些心酸,也有些愧疚:“難為涵兒總是這麼周全,你辦事,我放心,我再寫封信給姐姐,讓人找機會帶進宮去,問問孩子的情況。”
“後宮不與外臣交通,信什麼落在別人手上,又成了把柄,對娘娘也不利,不如寫信給母親,讓她有機會進宮看看就是了。”涵因忍住在眼眶裡頭打轉的眼淚,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不管這信是涵因以女眷的身份寫,還是李湛以兄弟的身份寫,對於猜疑心越來越重的皇帝來說,這都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
李湛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說道:“明年回長安述職,找機會把孩子從宮裡面接出來。”李湛這話也只是說說,州一級的地方官員,很多都是管轄著偏遠的地區,到長安一次非常不方便,需要很長時間,而他們又是主管一州事務,脫不開身,一般述職都是委託給州上佐,比如司馬、長史這種閒官去。
涵因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扯出一抹笑容:“現在也只能祈禱孩子們一切安好了。”(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宣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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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郭懷安忽然派人來通傳,讓李湛去監軍府見他。
涵因坐在繡架前頭繼續一針一線的辛苦刺繡,李湛一被叫走,衙門那邊便有人傳過信來,是李湛吩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