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朝最顯赫的人物,其府邸也是極盡奢華之能,不過後來壽陽公主謀反被諸,這裡又成了鄭倫的別第,鄭倫很快把它送給了柳正言,後來柳正言倒臺,抄沒家產,這座宅子又回到了朝廷手裡。算起來,這座宅子的主人至今還沒有一位是壽終正寢的。這種風水,避都避不及,竟賜到了楚王的手裡。
相較之下,晉王獲賜誠郡王宅,雖然不甚奢華,卻意義重大,這可是當今聖上沒有登基前的私宅。而梁王府則是顯宗登基前的私邸改建的,怎麼看都比楚王的宅邸要好一些。
這裡面肯定是有人玩了貓膩,不過皇上沒有管,這又是什麼意思呢。涵因心裡琢磨著,面上卻不帶半分,笑道:“我當公公是自己人,公公卻跟我打哈哈。”涵因語氣中帶著些許嗔怒,又問道:“公公就給個準話,皇上現在對我們家都督什麼想法。”
劉公公皮笑肉不笑,說道:“天威難測,咱家也不敢妄測聖意啊。”他故意頓了一頓,看了涵因一眼,又隨即笑道:“不過皇上對李湛讓盧昭做親兵的事情,很不滿意呢。”
涵因挑挑眉:“是皇上不滿意,還是有人在皇上面前進了讒言呢?若是兄弟禍起蕭牆,都督豈不是冤枉。我可聽說衝玄道人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呢。”涵因並沒有替李湛辯解,提了提盧時,看劉公公的反應。
劉公公抬抬眼皮,不動聲色的說道:“皇上用了他的丹藥,精神比原先好些,所以招他入宮煉丹,還專門闢了玉清宮給他做煉丹之地,當然了,皇上是明君,自然不會聽信一介道人的說辭,不過,久而久之,恐怕呵呵”
劉公公竟然公然表達對盧時的不滿,看來盧時已經開始培植宮中的勢力了,吳王真是步步為營啊。涵因笑道:“太皇太后一向信佛,也能容得下這些道人?”
“太皇太后今年精神一直不大爽利,入了秋更是一直醫藥不斷,所以也不怎麼管宮裡的事了。”劉公公說道,他看盧時得志的樣子心裡很不爽,但如今此人聖眷正隆,他也不能怎麼樣,比如,他曾經若有若無的勸皇帝不要吃那麼多丹藥,皇帝卻覺得丹藥效果很好,還賜他一顆,讓他試用。現在皇帝對那種紅彤彤的丹藥依賴越來越重,劉公公下意識的擔心,卻阻止不住皇帝。
而且皇帝也察覺到了他對盧時的敵意,半開玩笑的警告他不要對盧時搞小動作。這都讓劉公公心裡很不舒服。
涵因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而且,她也沒有讓盧時給皇帝停藥的想法,說道:“不過是得了皇上的寵愛,就無法無天的跳樑小醜,公公也不必太過在意,終歸還是在公公的掌控之下,能翻出什麼天去呢。不過宮中禁地,稍有差池就是禍亂宮闈之罪,想必衝玄真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吧。”
“呵呵,夫人說的是,咱家興許是杞人憂天了。”劉公公想了想,覺得涵因說的對,真要是敢折騰,就直接以淫亂宮人的罪名抓了就行了。他的神色緩了緩,又說道:“哎,說來說去,咱家還沒有問,唐國公到底什麼打算呢?是留在長安,還是回涼州。”
“我家都督經營武威數載,對武威百姓還有未竟之責,自然是至少幹完任期再想回長安的事情。皇上的意思呢?”涵因並沒有讓劉公公猜來猜去,對於她來說,讓劉公公清楚、明白的知曉自己的目的是最重要的。
“還沒決定吧,這個真不是老奴賣關子,咱家也不知道皇上這次是怎麼想的。”劉公公也給了涵因一個明確的答覆。
“不管怎麼樣,還需要公公多替唐國公美言。”涵因掏出一個信封給劉公公,劉公公知道,裡面必定是銀票,笑道:“每次都讓夫人破費,咱家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實在不好意思收啊。”嘴上這麼說著,卻沒有把錢推回來的可能。
涵因笑道:“公公是最明白皇上心思的人,您的一句話,抵得上別人百句、千句。”
劉公公又謙虛了兩聲,便把那封銀票塞進了自己的荷包,低聲對涵因說道:“其實關鍵還在於唐國公這次覲見皇上。只要皇上對李都督放心,我看皇上也未必非要把武威郡再拆回去。畢竟,大亂剛平,皇上也不願意朝令夕改。”
涵因笑道:“入宮的請求覲見的摺子到現在還沒批下來,這是皇上的意思?”
劉公公眼底精光一閃即逝,笑道:“鄭國夫人真是聰慧,我看夫人才是善解皇上心思的人。”皇帝故意放任李湛在長安活動,就是為了看看李湛回到長安之後有什麼動靜。
涵因笑道:“今後還要多多仰仗公公了。”
“好說,好說,呵呵。”劉公公笑道。
從劉公公的私邸出來,沿著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