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幹事將卷宗放在桌子上,彙報道:“屬下這幾日把觀風殿負責太皇太后祭奠的宮人。共一百二十人,都一一審過了,他們說沒有見過什麼特別的人跟晉王說話。又讓晉王的奴婢辨認是誰把晉王帶去休息的,她們也認不出來不知道是不記得那人的長相,還是這裡頭沒有這個人”
劉公公走了出來,坐在桌子前面,翻看了一下卷宗。問道:“他們說到底那天晉王和什麼人接觸過?”
“口供不一。有的說是王相,還有人說是梁王,也有說楚王的”幹事說道:“屬下等反覆問他們了,但是他們說話前後不一,自相矛盾,也分不清真假。”
劉公公皺了眉頭。說道:“你們自己查的結果呢?”
“這裡頭應該是有人被打急了胡亂攀咬,舉哀之日外臣們哭完太皇太后之後就就出宮了,並沒有安排休息的地方。何況禮儀重大,王相是百官之首,沒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開。其他外臣也同理。行禮有禮部有章程,旁邊還有禮儀官看著,而且若是發生失儀的事情。御史就會彈劾。連更衣的地方都有單獨的安排,而且。每進出一次大殿都要登記、搜身。這是登記簿,您看看。”幹事雙手捧上登記冊,上面每個人都有簽名。
劉公公接過來看了一遍,點點頭,說道:“那麼就是被安排到後面休息的人了。其他幾位皇子有什麼可疑?”
“梁王那天哭的不哀痛,被皇上大罵了一通,後來就讓他在太皇太后梓宮前跪了兩個時辰,這事,您也知道吧,楚王那日因為悲傷過度,哭昏了過去,叫人直接送回宮了這兩位應該沒可能”幹事說道,看著劉公公,這件事劉公公再清楚不過了。
“這事咱家知道。”劉公公沉吟不語,跟晉王接觸之人未必就是本人,也許是宮女、太監之類的人。
“公公,是否要細查?”幹事說道,再想要進一步查下去,這個範圍就大了好多,這些后妃、皇子身邊的宮女、太監,尤其是那天再後面伺候的,都要一一查問,那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幹事能自作主張的。
劉公公想了想,說道:“茲事體大,這也不是咱家能定下的,咱家還要請示皇上。他又問道,謝行遠那個人抓住了沒有?他背後是什麼人?”
緝事府的人搖了搖頭:“還沒有,這個人好像一下子失蹤了似的,誰也不知道他哪裡去了。搜了他的書房,不過書信都燒成灰了。不過剩了幾張紙片,上面有幾個字,只是不知道誰寫的,還發現一個這個。”說著,掏出一塊被火燒焦的木頭牌子,上面隱隱能看出來是,被火燒黑了看不大清楚,名字似乎是“王三郎”,這個名字實在太普遍,卻不知道他用這個名字做什麼事。
劉公公拿著那背火燒的殘破不堪的箋紙,上面的字俊秀飄逸,雖然只有半邊,卻仍然能看得出有一種別具一格的風姿,劉公公只覺得眼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看過,甚至自己也許還讚歎過,只是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上面只剩下“貝全寺人”,其中“貝”字很小,似乎是什麼字的一部分,“全”字少了小半,但還能看出來是什麼字,“寺”也一半,而人則是扁長的,下面的一部分也不見了。
那幹事說道:“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洛陽也沒有貝全寺,要不要把洛陽大小寺廟查一查?”
劉公公說道:“根本不是什麼寺的人,你看不出來嗎,這都是半邊,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要再琢磨琢磨。”
他隨手翻著那個登記簿,看著那些官員的簽名,忽然指著一個名字說道:“就是這個字沒錯,這就是他的字!”
幹事順著劉公公的手指看向簽名簿,那上面赫然兩個清奇飄逸的行草,在上上下下一排中規中矩楷書之中格外顯眼——楊宇。
VIP卷 第六百三十三章 心焦
“吳王難道竟是吳王”劉公公仔仔細細的端詳著那張紙片,這絕對是吳王的字跡沒錯,吳王經常來宮裡參加宴席,墨跡他已經見過不止一次了,只是剛才一下子沒有想起來,現在看這張紙片上的幾個字的運筆方式正跟他從前看到的一樣。
屬下說道:“謝行遠和諸多達官顯貴相交,單憑這張紙片恐怕也不能證明什麼何況,還有人的筆跡相仿”
“那謝行遠臨走前為什麼要燒了它這東西必然很重要,分明是想要掩蓋什麼秘密。”劉公公皺了皺眉頭,的確單憑這張紙片是做不了證據的,何況舉哀日那天各妃嬪也都在後面休息,李德妃、崔賢妃、許昭儀這幾個有兒子的,都逃不了嫌疑,若不是鄭國夫人是正一品外命婦,按制也要退下,劉公公甚至會覺得是她搞的鬼。但現在,吳王的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