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這一行人出了蘭州之後截住了他們。商隊規模不大大約一百五十人左右,護衛不少,不過再怎麼樣也比不上張毅這些鄯州軍的精銳,最擅騎射,他們原本二十來人後來又招了幾個身強力壯的流民,在他們之下訓練,這一支五十人的隊伍,也堪比一隻精銳騎兵,根本沒有費什麼勁兒,就把王家的人拿下了。
李湛很高興的說道:“看來給夫人這支私兵還真是給對了。這次他們辦事辦的不錯,我會好好賞的。
“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事權從急我不會濫用你給我的人。”涵因主動保證著,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李湛的底線,不想引起李湛的反感和戒備。
李湛握著涵因的手:“我知道你一向最有分寸,我們夫妻一體,你是怎麼樣的,我心裡有數。如今我們的情況如履薄冰,這些人哪有一個省油的燈。”
涵因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凝重:“我就知道王家早晚要找機會給你使絆子,我看,他們的意圖遠不止對付你。”
李湛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泰王已經十六了,去年禮部就已經說了泰王該選妃出宮了,不過,因為王淑妃大喪這件事就往後推了,今年是大災之年又有民亂,皇上祭天減膳,禮部那裡雖然上了奏疏,但是皇上也沒有答應。如果選了妃不出宮,那自然是特殊恩寵但現在既不選妃又不出宮,就叫人拿不準了。”
“你是說王家拿捏不準皇上的意思,所以出手試探。”涵因看著李湛。
“很明顯,對於王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儲位了,之前泰王年紀小,我們家也是滿朝文武的眼中釘,還有個長子梁王在前頭頂著,現在寒門遲遲迴不過氣來,太皇太后和陸相的態度曖昧不明,咱們又在隴右越來越扎眼,他們的第一目標自然是泰王了。”李湛以前也曾經想過支援泰王爭皇儲,而且他也一度認為柳正言就算因為泰王也不可能捨棄自己,沒想到皇帝一對柳正言出手,柳正言第一個就拿自己當墊背的。
之後,到涼州來,基本上已經退出了朝廷中的核心勢力圈子,尤其是滿朝文武都孤立他,自己的姐姐雖然晉封德妃,但無寵多年,只能依附在蕭貴妃之下,外朝又沒有能說得上話的人,實際上掌握不了什麼勢力。皇帝也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放心大膽的收了李令綺入宮,抬舉他家以平衡王家。
現在王淑妃死了,王家已經沒有能夠問鼎後位、威脅蕭貴妃地位之人,太皇太后對王家的態度也會發生微妙的改變,尤其是對晉王恐怕就不會那麼防範,反倒是要防著李德妃在宮裡的勢力增大。
而李湛經過這次大亂,由一州都督一躍成為隴右管轄範圍最大,兵力最強盛的地方軍政長官,這也讓泰王在儲位之爭中無可避免的走進了人們的視線。
涵因也同意李湛的觀點:“皇上是不會介意趁著你還沒有控制住局面,借這件事把你拿下的,再把武威郡重新拆成三個州也順理成章了。就算德妃娘娘被牽連,泰王再受一次打擊對於皇上來說也無所謂,畢竟王通現在還不過是個給事中,之後,再把李明哲從巴郡召回來,許昭儀提個妃位,這樣寒門的人一定會支援長子,皇上就可以順勢再把王家的勢力壓下去。
可比對付你這個手握重兵,執掌三州之地的實權大臣要容易得多。”
“不能讓王家再這麼折騰了,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我們,真當我們拿他沒有辦法嗎?”李湛冷笑。
涵因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沒錯,這次是該給他們點教訓的時候了。”
李湛查出麴家勾結天聖教反賊,謀反作亂,將金城縣麴家四房共兩千餘戶,八千多人一網打盡,成年男子盡處於極刑,女子孩子充作官奴。當然實際沒那麼多,因為經過大疫,又經過民亂,金城縣已經死了不少人,實際上是一千三百多戶,三千多人,加上一些對麴家死忠的佃戶部曲,總共四千多人。李湛的血腥手段,不僅讓隴右震怖,也讓皇帝吃了一驚。
“誰給他這麼大的權力!竟敢不上奏刑部就自作主張。”皇帝“啪”的一下把奏章摔在地上。他卻忘了,李湛是持節之官,遇到謀逆大罪可自行處置,不必上奏,平時即可誅殺平民,更不用說現在大亂剛剛平定,掃除叛亂餘孽,本來就是各州長官分內的職責。
只是李湛一下子將一個家族滅掉,引起了巨大的波瀾。御史們已經紛紛上奏,認為李湛處置太過草率,應該由朝廷派人下去核查這件案子,看看李湛有沒有濫用刑罰,還有人認為李湛是濫施淫威,有傷天德,希望皇帝予以懲處。
天還黑著,王通已經騎著馬,沿著朱雀大路向皇城走去,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