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重臣怕吐蕃人和突厥人再打來,就要抽走五萬人,這是要幹什麼!”李湛一會家,就怒氣衝衝的發洩。西北大軍號稱二十萬,實際上有一半是吃空餉的,真正能打的兵不過十一二萬,抽走三萬,就抽走了四分之一。
涵因說道:“這是李順全傳的旨意?”
“可不是嗎,虧我還得陪著笑,給他接風。”李湛手攥拳頭,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碗都被震得蹦了起來。
涵因冷笑:“皇上大概覺得天武軍太不堪用了,所以想要精兵戍衛京畿要地吧。”
“原來這些天武軍還不是東征的精銳,在長安才幾年啊,就墮落成那副樣子,就算他再把各地的精兵抽過去,還不是養廢了。淮南為橘,淮北為枳這個到底難道不懂嗎?真是”李湛恨恨的說道。
涵因想起之前皇帝是把西北的騎兵調走了的,這一次騎兵損失慘重,皇帝不會又盯上李湛新練的騎兵吧,忙問:“這次不會又要抽走騎兵吧。”
“這倒沒提,估計也不好提吧,畢竟上次要走騎兵,我們就把馬場要了過來,這次要是再要騎兵,朝中就要想想我再要什麼,他們怎麼給了。哼,早知道之前多折騰折騰,讓皇上要東西的時候能收斂點。”李湛已經氣得口無遮攔,對皇帝完全沒有尊卑概念了。不過,這也是長期受涵因影響潛移默化而成的。
涵因笑道:“雖然這兵是用涼州一地的財政養的,但是畢竟你不是東周的諸侯,你也只是一地都督,皇上要,你就必須給。”
“呵,說的倒好聽,朝廷會負擔補充兵員的給費,能拿到手多少先不說了。既然朝廷有這麼多錢,幹嘛不自己訓練,難道我是做生意的嗎,就算我是做生意的,也不帶這樣強買強賣的吧。”李湛聲音高亢了起來,之後,怒氣發過,也洩了氣,坐在椅子上無可奈何的說道:“哎,你說的,我自然是知道的,再捨不得也不能抗旨啊”
涵因想了想,笑道:“事情也分兩面,從另一方面來看,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李湛抬起眼皮看著涵因:“哦?怎麼說。”
“西北大軍這麼多年,成分複雜,你不過接手了三年,也不能說是上上下下鐵板一塊吧,既然這樣,這此不正好是個機會”涵因衝李湛笑笑。
李湛也明白了涵因的意思,就是趁著這次機會,把始終不肯對自己效忠的那些將領一下子清出西北大軍,他沉吟道:“但皇上這次明確說要精兵強將,本來,參與平亂的將士都是要報功的,如果報上去可就難免被皇上挑走。”
“所以這也是一塊試金石,願意跟著你的,就讓他們放棄自己這一次立的功,至於賞賜,由我們自己來出,一定要比朝廷的賞賜更豐厚,然後這些功以後再透過別的方法如數的記上不就行了嗎。如果他們願意跟著你,自然會願意,如果他們不願意,那就讓他們走好了,對你不忠之人,留著也沒什麼意思。”涵因笑道。所謂大浪淘沙,留下來的才是真金,州府的吏員經過李湛這三年遇到的各種危機已經清理了數遍,基本都是忠於李湛的班底。而西北大軍因為特殊性,李湛只是將不服自己的人排除出了核心圈子,但是也沒有辦法將他們徹底清除,現在正好是一個大好機會。
李湛聽了涵因的話,眉頭舒展開來一些,但仍然不是很高興:“話雖這麼說,但是李順全並不好打發啊,這些人他是要過目的。如果他不同意這些人,我們還是沒有辦法。再說了,即便是挑走了這些我不想用的軍官,下面的兵也都是這些年辛辛苦苦練出來的。”
涵因笑道:“皇上雖然下了旨意,但是辦事的還是下面的人,旨意是死的,人是活的,是人來操作這件事,就有辦法對付,主持這件事的不就是李順全嗎,他還不就是個太監嗎,自古太監就好錢和女人,我就不信他能例外。”
“問題是,郭懷安是西北大軍的監軍,咱們這裡什麼情況,他能不知道嗎,只要一本密摺,皇上就知道咱們打的什麼主意了。”李湛還是覺得不妥。
“呵,這幾年他在咱們這撈的好處,比他前半輩子掙下的加起來還要高几倍,何況他是被從長安排擠出來的,當年到西北大軍當監軍的是李順全,他憑著一舉拿下秦越的功勞,成了皇上倚重的物件,除了劉公公和劉勝就是他了,而郭懷安卻被一腳踢到西北來,一待就是好幾年。郭懷安能盼著天武軍好才有鬼了。”涵因冷笑,她對這些太監之間的勾心鬥角清楚得很。這些年,李湛打突厥和吐蕃的勝仗,郭懷安作為監軍也蹭了不少功勞,西北軍不僅是李湛的資本,也是郭懷安的資本,讓天武軍壯大了對他根本沒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