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伺候好老爺的。”
太夫人愣了愣,皺眉道:“你要跟著去,怕是不妥當吧,弘兒和熙兒才滿週歲,路途顛簸怎麼受得了。再說,那種偏遠地方,你一個婦道人家,恐怕不方便吧。”
總喜歡抓住機會冷嘲熱諷說刻薄話的大夫人聽見太夫人這樣說,卻破天荒的什麼都沒說,看著涵因的目光中帶著些複雜的意味。她的丈夫,便是赴外地做官的途中因為水土不服生病去世的,那時她也是留守在家伺候婆婆,盡兒媳的本分,卻連丈夫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這是她終身的遺憾。如今,涵因也要面對這個問題,就算涵因天大的本事,婆婆若是不點頭讓她去,她也沒法去。
李湛剛要說話,卻被涵因一個眼色止住了。她聽了太夫人的話毫無氣餒之色,不慌不忙笑道:“怎麼會不方便,母親,您忘了,咱們隴西李氏姑臧大房的本宗可就在涼州呢。這次去。少不得要和本家來往,若是隻有姨娘跟著,那邊許多應酬都沒法辦。”
太夫人聽她這麼說,想了想也的確如此。隴西李氏姑臧大房向來規矩大,而且看不起他們這些庶支,若是和李家往來,沒有主婦在,恐怕唐國公府又得被譏諷沒有規矩。於是也只好點點頭:“那你就去吧,兩個孩子留下來,免得水土不服。出了問題。”
“母親,我跟老爺昨天商量,打算把幾個孩子都帶上。”涵因笑道。
“什麼?都帶上?”太夫人大吃一驚,轉向李湛。
李湛笑道:“這些年都不在孩子身邊,一直勞煩母親帶著他們,好容易回來了,也不過兩年又要走,兒子想了想。母親年紀大了,如今還要費神教養乾哥兒,要是把孩子都丟給母親。那就是兒子太不孝了,所以我想還是把孩子帶在身邊,一來免得母親勞累,二來我也能時常管教著。”
如果只帶著李令弘和李令熙,那太夫人就會覺得涵因偏心,想要把李湛和其他幾個孩子隔開,現在說都帶著,太夫人反倒不好說什麼了,更何況她也能體諒李湛捨不得孩子的心情,於是點點頭:“行吧。你們看著辦吧。”
這話說出來。大夫人都睜大了眼睛,她這位婆婆可從來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自己是她的親侄女,嫁過來之後都沒少吃排頭,直到她的丈夫死了,太夫人處於愧疚才對她好了起來。如今她竟然不為難涵因。
其實這主要還是因為太夫人年紀大了。之前病那麼一大場,以為自己過不來了,之後很多事情就看開了。而且五夫人死後,她照顧李令乾,精力已然有些不濟了,想想也便不叫這個勁了。
“令玉的婚事怎麼辦?”太夫人心心念唸的就這麼幾件事,令玉由她一手帶大,是她最疼的丫頭,如今要嫁了,自然是分外上新。
“婚期本來定在下個月,但看這個樣子怕是來不及了,所以跟親家商量了一下,事權從急,把婚事提前了。”涵因笑道:“五天以後就是個極好的日子,想把婚禮定在那天。”
太夫人揉著腦袋說道:“還能怎麼辦呢,不過再著急,這事情也不能糊弄。”
涵因忙笑道:“母親放心,其實一應事務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算挪了日子也不會有錯漏。”
“那就好,不論如何,咱們家令玉要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涵因一邊忙著指派丫鬟收拾東西,另一邊還要忙著操持李令玉的婚禮。忙得團團亂轉,好在辦了婚禮宴席也就不必到處去各家告別,倒也省了事。
此外,涵因還要把鋪子的事情交代一番。
稻香村一向都是李諦在管,沒有什麼特殊交代的。
涵因放心不下的是杜筱,她畢竟是個女子,如今李湛不在長安,不能夠隨時照應,她那攤子生意沒人撐著,難保鬧出事情來。
於是她便將杜筱約到曲惜柔的毓華樓,將陳成也叫了過去,拜託他照應杜筱的生意。
曲惜柔這才知道原來擷香館的幕後老闆竟然是這位杜家二姑娘。
“我就把我的妹妹託付給賢伉儷了。”涵因笑呵呵的說著。
陳成自然是很痛快的答應了:“既然是夫人的吩咐,在下定當竭盡所能。”他雖然在天武軍中沒有什麼實權,但是保住擷香館和一品居不受騷擾還是綽綽有餘的。
“原來就跟曲大當家相熟,現在更親近了。”杜筱笑道,稻香村的糕點供應毓華樓是她一手經辦的,自然沒少跟曲惜柔打交道。
曲惜柔笑道:“還叫什麼曲大當家,現在該叫我聲姐姐吧。”
“是是是,我錯了,姐姐莫怪,自罰一杯。”杜筱馬上識相的端起酒杯,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