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自己心裡也清楚這一點,涵因知道他不會想不通,只是需要時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對朋友袖手旁觀的時候,保持淡定的心態·她可以理解,自己也是這樣一步步過來的。於是涵因便默默的留他在院子裡,讓奶孃抱了令熙、令弘回了屋子。
她也沒有心力去管李湛的心情,看皇帝的意思,孩子還是要帶走的,她這幾天只想好好的陪著孩子。
孩子的東西準備了幾個大箱子,宮女奴婢也都人人有賞錢,涵囡還想再多給他們帶東西,生怕不夠了,慕雲趕忙勸著:“夫人·宮中都是皇子皇女,公子和姑娘雖然受太皇太后、皇上的寵愛,但畢竟是臣下之子,吃穿用度都是皇家供給,這是天恩,夫人給他們帶這麼多東西,若有心人看了,編排起來,還以為國公和夫人對宮中不滿呢。”
涵因聽了這話方住了手,手指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嘆道:“你說的沒錯。”涵因把那隻裝滿東西的匣子丟到一邊,笑道:“為了他們好,最好不要多帶·有太多人看我和老爺不順眼了,這些東西簡直就是放到人家手裡的把柄。”
涵因從箱子裡頭揀出幾件孩子的中衣、肚兜、小鞋還有一堆的絡子、香囊、帕子,都是自己在閒暇之時繡出來,對祈月說道:“宮內自有針線房負責他們的衣物,就把這些貼身的衣服帶好就行了。這些針線都是我親手做的,給他們留個念想即可,其他都不必帶了。”
慕雲見涵因低落的情緒,心裡也很不好受·寬慰道:“公子和姑娘長大了·就會知道夫人的一片心了。”
“怕是會怪我這個狠心的娘吧,為了嫡長子的位置·狠心把他扔到那個地方,連你都不理解我·更何況他呢。”涵因看著慕雲笑了笑。
慕雲忙低頭,說道:“夫人這麼做必定有夫人的道理,是奴婢無知,沒能理解夫人的深意。”
涵因笑道:“都說要目光長遠,又有多少人能放棄到了眼前的好處,但這不怪你,更不能怪世人淺薄,只怪未來的事態渺茫,誰又知道,自己的預期會實現多少。只是,人一旦失去自己的位置,就再難找回來了。熙兒、弘兒也是這樣,他們在那個位置,就要承擔那份責任,這個世界上,運氣好到逆天,坐著不動也能享福一輩子的人的確有,但我卻不是,也不會指望自己的孩子上輩子積下那樣的福氣。所以他們的位置也只能靠他們自己去守住。”
慕雲聽得似懂非懂,也不知道如何回應涵因,只說道:“公子和姑娘是有福的,夫人不必擔心。”
皇帝不去巡邊了,於是李湛安排了一場馬球賽,都是親兵還有騎兵之中選出的好手,請皇帝和西域各部的首領觀賞。
誰知道,這場比賽,卻受到了回紇一個部族的嘲笑。
這個部族的頭領受到李湛強大軍力的震懾,恐懼之下向李湛投了降,但部族內的部眾並不滿意,覺得自家的可汗老了,膽小了,有人蠢蠢欲動,想要取而代之,但是這個可汗受到了李湛的支援,他們又不敢輕易得罪大隋,於是接著這個機會向李湛挑釁
“不過是一堆娘娘腔,真刀實槍打贏了我們,我們自然心悅誠服!”那個突厥壯漢大聲叫著,引來下面一片呼喝聲。
皇帝看著那幾個不規矩的突厥人,心裡很是不悅,問李湛道:“這些突厥人太蠻橫,當我國中無人麼?”
李湛請命:“西北大軍一日也沒有耽擱訓練,馬球也是他們訓練的一部分,臣不才,願意帶著馬球隊下場跟回紇人比試。”
皇帝卻不願意讓他出風頭,說道:“皇家也有馬球隊,何必讓軍人不務正業。”說著揮了揮手,劉勝忙下去吩咐。過了一會兒,全身裝備齊全的皇家馬球隊上場了,和回紇的馬球隊對陣。
誰知道·回紇人素來野蠻,根本不守什麼規矩,那球杆就往人身上招呼,沒幾下,皇家馬球隊輸了兩球,損失過半。回紇人沒打倒一個人,還炫耀似的揮著球杆高呼。
李湛說道:“胡人不講規矩,皇上的馬球隊水準雖然高,卻沒法發揮出來。”
皇帝冷笑道:“既然這樣·李都督便選出人手來和他們回紇人對戰。”事關國威,輸了就會白白受辱,此時容不得他猶豫。
李湛領命,竟然親自下場,點了幾個人跟他配合,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彼此間竊竊私語,誰也沒想到一方大員竟然親身參與。
比賽重新開始,李湛一上場,兩邊爭奪就非常激烈·涵因從來都是跟李湛一起看別人打,這次倒是頭一次見他去打,只見他不論是起碼還是打球又或是跟隊友的相互配合,都十分熟練流暢,可見他在軍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