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漸漸的,這股議論竟然變成了應該換一個品行良好,又護住族人的族長。大家議論來議論去。便想起了三房老爺李諾。因為他跟現任刺史李湛關係甚好。
因此便有族中長老,過來出言試探。希望能夠推舉他為族長。
李諾雖然做出一副並不貪戀族長之位的樣子,但是言語之中卻在暗示,他能夠透過李湛,可以讓族裡少一些損失。
又有意無意的嘆氣,就是因為李詢太過傲氣,不肯跟李湛緩和關係。之前李湛讓大家上交土地的時候,交上去個一兩百頃不就完了,何必鬧成現在這樣。
如果他是族長,必然是會去維護大家的利益,而不是隻顧著自己的面子。
可是有人攛掇他當族長,他卻很堅決的拒絕了,說道:“早晚還要把這個攤子叫道大房侄兒手中,我並非貪權之人。何必做這等遭人嫉恨之事”
那些長老知道他是怕自己做不了幾年,就被人轟下臺來,因此故意拿捏。於是都說道:“昇兒那孩子做出那等醜事,怎麼還有資格做組長,莫說他,他們長房這一代和下一代都沒有資格,將來,就算你卸任了,也該由你家大郎繼任。”
李諾聽到他們的保證,方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於是,這幾個人計議已定,便開了族會。雖然其他各房都不滿長房的作為。但長房是姑臧房第一大支,最為繁盛,因此族中就分成了兩派。
一派說李詢已經失德,要求李詢下臺,把族長之位交出來,另一派則認為李詢對族裡有功。何況祖宗家法,長房本來就該充任族長,掌管祭祀。
兩派吵得不可開交,兩方越吵越厲害,有人在族會上開始公然大罵李詢,不孝不悌不仁不義。最後吵紅了眼的雙方開始口不擇言,甚至不知道什麼人嚷了一句分家。這句話一出,兩邊倒都歇了下來,原來,這分家是祖上堅決禁止的,平日裡誰也不敢碰這個底線。如今卻有人把這話說了出來,無異於數典忘祖了。
李詢本來臥病在床,聽到這種情形,也不得不出來,剛一到祠堂外頭,就聽見那聲尖利的“分家”,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表態,姑臧大房就真的會在他的手裡分崩離析。於是緊走幾步,在眾人都被這一嗓子鎮住的時候,大聲說道:“絕不可以分家!”
眾人聽到他的聲音,方才回過神來,又開始議論紛紛。
李詢走到臺階上對眾人說道:“李詢不才,接任族長之位之後,無所建樹,如今家中頻頻出事,家風不正,我也無顏見族中父老叔伯,我李詢願意讓賢,將這個位置交給有德之人,但是隻有一點,決不能再提分家之事。祖宗家法規定不能分家,我們怎能違逆?”
其中一個長老笑道:“既然族侄你願意讓賢,那麼我們就來推舉新的族長吧。”
於是眾人又開始提名,經過爭吵,還有投票,最終族長之位便落到了三房老爺李諾頭上。
李諾被眾人推上族長之位很是激動,上去說了一大篇子感謝父老鄉親的話,便從李詢手裡結果了執掌族長大位的族印還有各種名錄、賬冊等。
李諾當了族長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妻子來拜見李湛。
涵因見到崔如君便笑著道:“恭喜,現在是族長夫人了。”
“都是脫了刺史和姐姐的福,要不然,這等事哪輪得到我們家。”崔如君現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就說你是個有福的。如今果然否極泰來了。”涵因笑道。
崔如君抿了口茶,臉上也有股掩不住的喜意,笑道:“什麼族長夫人不族長夫人的,不過又多了許多雜事罷了。其實我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平平安安把我家大郎養大。”
涵因把那孩子接到懷裡抱了抱,笑道:“這孩子長得結實,往後也定能長得高壯。”
崔如君笑笑:“我兒時多病,生他的時候又難產,生出來之後一直擔心會不會養不活,誰知道他竟長得這麼壯,好多人都說,不像大家的公子哥兒,倒像是村裡農家的小子,我巴不得他跟那些農戶的孩子一樣壯實呢。”
涵因看著崔如君把那孩子當親生一般,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但也許這樣對她是最好的吧。
兩人沒聊多一會兒,李諾便遣人來喚崔如君。
崔如君笑道:“他們前頭的事情聊完了,族裡頭還有一大攤子事情在等著,待過一陣子把事情處置妥當了,我再過來。”
涵因笑道:“趕緊去吧,大忙人。”
李諾、崔如君夫婦走了之後,李湛便回了照水樓。
涵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