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君笑道:“我說你怎麼辦安排宴席的事情都甩手給我了呢。原來是藏著這個好東西。”
“要不是你幫我,我只能有精神請親近的幾家來,這次比賽也是第一次,一隊是從親兵隊裡挑出來的,另一隊是從新建的騎兵隊裡挑出來的。”涵因笑道。
夫人們剛坐好,李湛也領著男人們到旁邊的看臺上就坐。
兩隊人騎著馬從兩側入場,那馬匹膘肥體壯,皮毛鋥亮。都是天雲馬場精選出來的好馬。騎馬之人也個個威武高大,意氣風發,身著輕鎧頭盔。手持球杆。他們到了場上向場邊的貴客行過禮,分別打馬站成兩排。
李湛首先站起來,說道:“興邦之道,一文一武,我們涼州素來是國之咽喉,將士們在此浴血奮戰,保家衛國,如今天下太平,我們更要勤於演練,以防外敵之侵襲。本都督今天開這個馬球。就是為了鼓勵大家踴躍練習馬術以振涼州尚武之風。我出紋銀一千兩,賞給獲勝的隊伍。”
涵因見他說完,衝慕雲點點頭,慕雲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過去,遞給李湛,李湛看了之後。笑道:“拙荊有意為這項盛事添些彩頭。”說著讓鍾瑞給各位展示。
涵因拿出的是金鑲玉松石瑪瑙三色腰帶,華貴無比,是她從嫁妝之中挑出來的,堪稱精品。眾人一看都嘖嘖讚歎:“夫人真是大手筆啊。”
崔如君看了一眼涵因,笑道:“既然姐姐添了彩頭,不如我也添一樣,給大家助興。”說著從腕子上擼下一個翠玉鐲子,交給僕役:“送過去。”
眾位夫人見她們兩個都出了彩頭,也都跟著多少添上些,她們平時交際應酬都會隨身帶著些小玉佩啊,小金錁子什麼的,以防走親串友見到晚輩給見面禮的時候沒有準備,此時就隨份子了。
這樣一下氣氛就熱烈了很多,因是第一場,並沒有專門開設賭局,不過那些男人們已經開始口頭下注了。他們之中有些人甚是熱衷賭博,甚至身邊的僕役都精通算學,不用紙筆算盤,單憑腦子就能記住各人下注,之後算出賠率。只是礙於李湛,沒敢下重注。
李湛年輕的時候精於各種遊樂,但並不熱衷於賭博,見這幾位賭癮這麼大,一有機會就賭,還真是開了眼了,不過他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待都準備好,李湛一聲令下,比賽開始了。
一時間眾馬嘶鳴,兩隊的隊員策馬衝在一起,因為賭注,男士那邊早就分成了兩撥,而女士們則是暗暗比較著哪方的隊伍有更多英武的男子,才決定自己要支援誰。隨著比賽中爭奪漸漸激烈,觀看的人們發出一陣陣歡呼聲和噓聲。
當親兵隊這邊進了第一個球的時候,賽場上的氣氛空前的熱烈起來,那些夫人們都不由從座位上佔了起來,為了自己支援的隊伍鼓勁喝彩。
騎兵隊自然也不甘示弱,沒過一會兒,一個身著輕鎧的隊員,趁著球騰空而起,手中的球杆奮力揮出,將那球砸入球門之中。一半人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大聲歡呼了起來,本來在馬球場上就沒有平時那些規矩,更何況涼州向來民風彪悍,就連這些世家大族也比山東之人多了一股粗放之氣。他們見李湛也站起身來鼓掌,就更沒有顧忌了。
那些在樓上的夫人們也都漸漸往前蹭,最後也都依著欄杆伸著脖子往下看,還一邊小聲討論著誰的馬術好,誰的球藝精湛。
最後騎兵隊終於以一球之差惜敗於親兵隊,親兵隊眾人舉起球杆,策馬繞場一週慶祝勝利,那為首之人更是將頭盔一甩,拋在地上,露出一張粗豪的臉孔來,正是李湛的親兵隊長李光弼。
他騎著馬走到觀賽樓前面,抬頭向樓上憨笑,涵因這裡的人便都知道他是看沁雪的,慕雲幾個悄悄捅了捅她,嘻笑道:“人家看你呢,你不去跟人家打個招呼。”沁雪滿臉通紅,啐道:“你們警醒著些吧,夫人看了半日,該渴了,還不去伺候著。”轉過身,跑進樓裡去給涵因添茶了。
趙夫人薛氏站在後面,離這些丫鬟最近,似是聽到了什麼,半回身瞟了一眼,又轉回頭去了。
之後,李光弼便得意洋洋的帶著自己的隊伍去領獎賞了。這一次他們真可以說是賺的盆滿缽滿。騎兵隊則垂頭喪氣,暗暗下決心下次再戰,必不會輸。平時訓練,李湛的親兵隊和騎兵隊待遇最好,裝備也最精良,兩個隊伍之間隱隱的一較高下的心思,這場馬球賽,讓兩隊的競爭更加的激烈了。這也是李湛刻意為之。
比賽還沒有結束,那幾個世家好玩之人已經開始商量也要組建一支馬球隊來打馬球。其實十幾年前馬球在涼州還是很盛行的,後來幾次突厥人、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