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因見她這樣細心裝扮,以為她已經想通了,笑道:“來,令嫻,過來見過陰夫人。”
李令嫻半垂著頭走了過來給陰夫人行禮,陰夫人笑道:“不必多禮。”說著就要送見面禮。
誰知李令嫻忽然衝著涵因跪了下去。“呯呯”的磕起頭來:“母親,請你讓我見父親一面吧。”兩旁伺候的丫鬟,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舉動,竟傻在當場。她們本來就是剛從莊子裡調上來的丫頭,本來就沒有什麼經驗,遇到這種突發情況。自然手足無措起來。
涵因氣的臉色變了兩變,這是什麼意思啊,當眾給自己難堪,好像自己這個嫡母在虐待庶女,不讓她見父親似的。隨即把火氣壓了下去,笑道:“姑娘真是孝女,時時刻刻心念你父親,老爺知道了,心裡一準兒高興。不過你父親這兩天去了西北大營,你莫急,過幾天他就回來了。”
隨即對兩邊已經傻在那的丫鬟說道:“還不伺候姑娘起來,把姑娘送回去吧。”兩個丫鬟連拽帶扯的把李令嫻拉了起來,李令嫻卻不肯走。
陰夫人見這種情況,笑道:“家裡還有事,就不多留了,承蒙鄭國夫人的款待。”說完匆匆走了。涵因也無心張羅送客的事情,只讓婆子送陰夫人到門口便玩事了。
李令嫻被丫鬟們拉著,扔不肯就範,嚷嚷道:“為什麼不讓我見父親,你憑什麼。”
涵因再不掩飾自己的嫌惡之情,冷笑道:“守住你的體統吧,什麼樣子。”又對門外喝道:“你們都戳在那幹什麼呢,還不幫著把姑娘送回房去!”
外面粗使的丫鬟婆子趕忙跑了進來,七手八腳的把李令嫻送回了玉關樓。
李湛這兩日的確又去了西北大營,自從上次去打了馬匪,再加上涵因管理傷兵營的法子,有效的減少了傷員,他便信心大增,這些日子,又安排親兵去剿匪。這一次戰果輝煌,一舉斷掉了一夥常年盤踞在祁連山深處的匪徒。
玉門關那邊,也派出了將領,名為訓練,實際上是保護商路,原先,各商隊想要軍隊保護,都要分別賄賂,規模也不敢太大,現在上下內外串通一氣,他們的膽子也大了很多,走私的貨物沒多久就增加了一半還要多。
不過李湛因勝利而來的好心情,在進家門之後,就一下子化為烏有了。
“什麼?她到底想幹什麼!”李湛的火氣“騰”的一下又升了起來,他在軍中久了,脾氣也有幾分暴躁。
“大概是覺得我這個嫡母阻止她見你這個親生父親吧。”涵因冷笑,對著李湛的表情卻充滿委屈,李令嫻不是覺得自己在挑撥她們父女麼,那麼不遂了她的願怎麼行:“和元家的婚事是母親張羅的,到了這邊,雖然還是庶子,那也是陰家長房的兒子,怎麼就配不上她了?我自問到了這裡從未剋扣過她們姐妹,帶她們去世家夫人們的宴席。還給她們請先生,結果倒是我的不是了她要是實在不願意同意陰家這門婚事,那也就罷了,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說。竟然當著外人的面說我不讓她見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湛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彆氣,這些年你做的我都看在眼裡。玉兒、綺兒不是都很敬重你這個嫡母麼,彥兒也賴著你。嫻兒自己不爭氣,你何必生氣。這事我來處理。”
說完,對門外喝道:“把四姑娘帶過來。”
過了一會兒。李令嫻被帶到了廳裡,李湛端坐在正位,涵因則在裡間,聽著外面的談話。
李令嫻一見到李湛,便跪下,哭道:“父親,終於見到您了”
李湛皺著眉頭,壓著火氣:“給我住口。把你接過來是為了讓你自己反省,你昨天又當眾折騰,還嫌在長安沒有丟盡臉麼!”
李令嫻咬著嘴唇。說道:“冤枉啊,父親,我真的沒想到會碰見晉王,只想著那裡是皇家園林,想進去遊玩一番給父親丟了臉是我不對,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嘴硬!到現在了還不肯認錯!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行了,不用說了,來人把四姑娘給我關回去,不准她外出半步,誰也不準給她傳訊息。”李湛原本還指望著李令嫻低頭認錯。誰知道李令嫻素來被他寵慣了,以為自己不論做了什麼事情,李湛都會包容。
外面的僕婦進來想要把李令嫻架走,李令嫻卻甩開她們,跪著往前爬了幾步,到李湛的腳下。拽著他的衣襟哭喊:“父親從來最疼我,為什麼現在這樣對我,自從那個女人進門,父親就變了,對我和母親不聞不問!這都是她的詭計父親啊”
李湛氣急,很想一腳踹上去,抬了半天,終究沒有忍心,只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