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小半月。
這日沁雪卻回來說:“姑娘知道嗎,倚雲的老子娘來了,要接她回去嫁人呢,聽說是博陵那邊莊子上管事的兒子,太太已經賞了恩典,還批了20兩做嫁妝,老太太又額外賞了30兩,大少爺也拿出20兩給她添妝,原本以為錦芳要先嫁呢,誰承想倚雲倒先得了彩頭,大家都羨慕死了。”
祈月卻笑道:“原來這小蹄子想嫁人了。”
沁雪啐了她一口:“我比你小,要嫁也是你先。”
涵因跟著她們笑鬧了一回,心裡卻在讚歎大太太的手段,不露聲色便把這事給處置了,果然厲害。
正文 第二十章 賀壽
長公主的喪期已過,民間又恢復了本來的生活,這些日子的宴席特別多,彷彿是把攢了幾個月的歡樂一併釋放了出來似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是生是死跟他們這些草民又有什麼關係呢。這日正是梁松之的母親壽辰,皓輝拿上準備好的禮物前去賀壽。
來的大多是劉錦的熟人,還有梁松之的玩伴。因他們交往的都是庶族,鄭皓輝被讓進去之後,竟沒碰上一個熟人,只好獨自坐在位子上喝酒。梁松之過來招呼一陣,又忙著招呼別人去了。
開席之後,梁母也出來接受大家的道賀,並感謝了大家的賞光。梁松之忙把自己準備的禮物獻上,搏母親開心。東西開啟,竟是兩卷手繡的佛經,一卷《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一卷《大悲咒》。梁母寡居多年,篤信佛教,一直茹素,見了很是喜歡。大家看了也都說想得別緻,直誇梁松之的孝心,說梁母生了個好兒子。直哄得梁母笑得合不攏嘴。
皓輝也看了一眼那佛經,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他向來對字畫沒興趣,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沒放在心上。
略吃了幾杯酒,便告辭了。梁松之忙送了出去,說道:“今天忙亂,招呼不周,子信莫要見怪。改天叫上幾個投契的朋友,我做東,咱們兄弟再好好喝幾盅。”
兩人約好了,皓輝便回去了。
宴席散的時候已近三更,梁松之應酬的乏了,叫丫鬟把壽禮收了,去安歇了。梁母卻親自拿著兒子的壽禮,看了又看,一邊對劉錦感慨道:“好不容易拉扯大,現在也知道心疼人了。”
劉錦笑道:“以後給你娶了兒媳婦,再生倆胖小子,姐姐你就等著享福吧。”
“是啊,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梁母笑笑:“你也是,弟妹去了那麼多年,你也該續房媳婦,好歹別叫劉家斷了香火。”
“哎呀,姐,怎麼又說起我來。”劉錦低頭避過姐姐的目光,眼神不經意的瞟到那捲佛經上,那熟悉的字型讓他大吃一驚。也不再理會姐姐的絮叨,只把那兩卷佛經拿過來仔細端詳。
那捲《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繡得較粗糙,尚還不顯,而《大悲咒》卻針腳細緻,筆鋒所到之處都細細匝實了,因此字型分辨的更清楚些。轉折時筆鋒渾厚飽滿,寫豎的時候卻果斷尖銳,有人曾評價寫這字的人平時為人圓滑藏拙,做決斷時卻剛毅果決,毫不猶豫。這分明就是長公主的筆跡,劉錦曾日日臨她的字,學到九成像,雖始終少些什麼,卻怎會不認得。
因此當他看到這個佛經的時候,心裡一陣狂跳,難不成長公主沒有死!
“姐,這佛經是從哪來的?”劉錦抓住姐姐的手腕,直到她姐姐“哎呦”了一聲,他才發覺自己竟把姐姐手腕按出了一道紅印。
“這你要問松兒,是他置辦的賀禮。”梁母揉著手腕說道。
“姐,這個能不能先讓我一用。”劉錦緊緊抓著佛經,生怕一放手就會飛掉似的。
梁母一看弟弟的架勢,雖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也知道弟弟的事很多都是自己不能過問的,因此也並不多問便點了頭。
劉錦抓著佛經就跑去找梁松之,把守門的丫頭嚇了一跳。
梁松之睡得正香,忽然有人沒完沒了的拍他,氣得要命,轉身起來便要罵,一睜眼卻是自己的舅舅,忙睡眼惺忪的起來,還不停的打著哈欠。
“舅舅,您老人家有什麼事啊,明天早晨說行不行。”
劉錦將手中的佛經一遞,問道:“這是你買的?”
梁松之揉揉眼睛,看了看,說道:“是啊,給母親的壽禮。怎麼了?”
“在哪買的?”
“西市的老王頭鋪子裡怎麼了我沒少給錢我早改了”梁松之想不起來自己又闖了什麼禍,忙急著撇清。
“帶我去。”劉錦滿臉肅然,梁松之便知道舅父認真了。
“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