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拉下去挨板子。
太皇太后知道皇帝一定會這個反應,也不理睬,憑他去折騰。皇帝出了幾天的氣,也覺得沒意思,而後。他卻沒時間再考慮這些了。
在剛剛進入臘月的時候,隴西的一場大地震波及了京師。長安城內多處民房倒塌。驪山這裡也有明顯的震動,地震發生地天水,更是損失慘重,地震在這個時代與日蝕、月食、彗星等等都算作一種有象徵性的災異。意思就是統治者無德,受到了上天的警示。
皇帝再也無心在驪山遊樂。迅速趕回宮中,處理各項事宜。
下面的言官首先就開始彈劾目前在位的幾位宰相。到底誰該為這場天災負責,各派輪番上陣,又吵成了一團。尚未吵出結果,山東、河北、河南等地又相繼出現了盜賊,這些盜賊燒殺搶掠,為害鄉里。一時間人心浮動,流言四起。
皇帝本來想要藉此機會動一動宰相的位子,但如今為了安定人心,他只好下了罪己詔,又將各位宰相革除俸祿一年。此事才算完了。
之後又命令各地府君討伐盜賊。好在盜賊剛起,官府一面繳賊一面招撫,不到一個月,形勢很快又安定下來。
“蓋災異者,天地之戒也。朕承洪業,奉宗廟,託於士民之上,未能和群生。乃者地震隴西,毀壞宗廟,朕甚懼焉。永思厥咎,在予一人。群司勉修職事,極言無諱。朕晨興夕惕,惟省前非。”李湛讀著皇帝套話連篇的罪己詔,把公文扔到賈敞手裡,問道:“你怎麼看?”
“那些世家藏匿的人口,每年的稅銀越來越少,這些年天災人禍,救災治水,年年花錢,國庫已經入不敷出了,長公主在那幾年透過攤丁入畝,從那些世家手裡頭敲出來不小的一筆錢,這點底子估計也快要耗沒了。”賈敞心不在焉的看了看:“之前各地府兵都在忙著平亂,兵部還有人提議,要把鎮守京畿的軍隊調出去,被駁回了。若是河南一帶持續鬧的話,必然是要從京師調兵的,還好現在總算平定了。”
李湛皺了皺眉頭:“眼下還算安穩,誰知道往後會怎麼樣呢。皇上在這種時候,還要趁著修被火燒了的永安宮,再把宮裡修繕一遍,聽說皇上嫌宮裡溼熱,想要再東邊地勢高的地方建一個新宮。工部已經開始在那邊丈量土地了。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錢。”
“皇上花的是內庫的錢,長公主那會兒,內庫起碼有上千萬兩,皇上之前被長公主管束,不得自主,如今一下子可以支配這麼多錢款,自然是想敞開了花的。”賈敞笑道。
李湛輕哼了一聲:“竟然也沒有人攔著,三省的那些宰輔們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之前安置流民,休整河道,國庫虧空,拿不出那麼多錢,是從內庫中調了一百萬兩出來貼補,這次平定亂匪,皇上又自掏腰包出了兩百萬,如今皇上要拿自己的錢修宮殿,誰有這底氣攔著呢。”賈敞分析著。
“再多的錢也不夠這麼折騰,眼見著軍費開銷越來越大,國庫又要見底了。戍邊的將士連軍餉都發不全,突厥人,高句麗人都虎視眈眈的,皇上卻只顧著自己享樂。長公主薨逝之後,多少人蠢蠢欲動,如今一片歌舞昇平之下,不知道潛藏這多少隱患,皇上居然毫無所覺。”李湛充滿著憂慮著,在他眼裡,自己的家門復興之路和國運息息相關,然而此時作為一個小小京兆尹的他,對眼見著國家一點點頹敗,深深的感到無力。(未完待續)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薨逝
皇后終於沒有撐過這個冬天,在殘冬將盡的二月,闔然而逝。皇后的死早在眾人的預料之中,反而朝堂、宮內,上上下下沒有引起什麼波瀾,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為了避免國家大事受影響,皇后薨逝後27日天子即可除服。但立新後、后妃升降等一切事務,怎麼也要等到明年皇后齊衰杖期過了之後。皇后死前後宮剛剛進行了一番大的調整,此時朝堂上反而安靜的很,私底下的動作卻在加快,都在悶頭為明年的大爭做準備。
皇帝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這個陪伴了他二十年的女子,彷彿早已成了生命中理所當然的存在,彷彿自己的一隻手,只有需要用的時候,才會想起來,不需要用的時候,又忘在一邊。當這隻手不好用的時候,他還會埋怨,只有真的等到這隻手沒有了,他才覺得原來她竟然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二十年來,她由一個倔強好強的小姑娘逐漸變得沉默,面對一個個門第高華甚至氣焰逼人的后妃,她總是端莊微笑。
雖然早就知道她大限將近,皇帝卻下意識的覺得她還會像往年一樣,熬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冬季,在他每一次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