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因笑道:“呵呵。我那二叔現在在長安,家裡只有我族兄主事,他少年成名,向來以名門世家的身份自矜,以名動之或是解決之道。只是我那族兄頗為自負,必然不甘心被人逼迫,況且這中間還有薛帥的事,他必然用此事做文章。倒是兄該好好想想,怎麼把這大戶平平安安的吃下來。”
李湛一笑,似有所悟。
鄭鈞見說的差不錯了,便起身告辭。
“那你們兄弟多多保重。” 李湛又深深看了一眼涵因:“子涵小小年紀就見識不凡,真是讓在下佩服。”
涵因拱拱手:“不敢當。”
兄妹二人告辭離開司馬府。
回到驛站,涵因臉色漸漸的沉下來:“哥哥就這樣答應了他。”
“給薛帥解圍,事不宜遲。沒時間再試探來試探去了。”鄭鈞對妹妹的不滿毫不在意。
涵因知道鄭鈞並非死腦筋的人,只是一遇到跟薛帥有關的事,就變得有些急躁:“哥哥可是把咱們一家還有薛帥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了李湛。若他背叛薛帥,投向杜胤,那咱們可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咱們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相信他。昨天我想了一晚上。我們一直在薛帥手下,薛帥要是有事早晚要牽連到我們身上。再說欽兒會把這些事情都告訴薛帥,若是李湛背叛,我們出事了,薛帥那邊也會警覺。況且李湛自己也要擔風險。”鄭鈞說道。
涵因嘆了一口氣,最終沒有說什麼。
鄭鈞卻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涵因:“沒想到妹妹竟然有如此的見識。只是李湛自己都說了,他不過是個閒散的司馬,就算蔣刺史有意推卸。你怎麼知道他就會摻和到這些事裡面去。這種事,誰不是避之不及呢。”
“他當然會,他和我是一類人。越亂才越有機會。”涵因的聲音微不可聞。
鄭鈞沒聽清,問了句:“你說什麼?”
“興許他就攙和進去了呢。”涵因笑著提高了聲音,眼睛閃著濯濯的光芒。彷彿微風吹皺的湖面,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鄭鈞下令明日一早迴轉長安。讓眾人趕緊安排打點。
驛丞聽說他們要走也,趕了過來:“怎麼沒呆幾日就要走了。”
鄭鈞呵呵一笑:“只是順便過來玩些日子。我假期將盡。要趕緊回去銷假復職了。”
驛丞笑道:“正巧了,今天有去外地赴任的幾位老爺剛到了,小的為各位準備了宴席,還請了管城裡最好的歌舞班子,鄭參軍一定要賞光。”
鄭鈞不願拂其美意,只得答應了。
晚間開席的時候,驛丞暗暗觀察,卻發現席上卻只有鄭鈞,卻不見他的兄弟。心中納悶,叫驛夫拿著酒菜跟崔家的侍衛套近乎。
那侍衛酒喝多了,嘴上就漸漸沒了把門的:“什麼小公子啊,根本不是,那是我們那位大姑娘。之前的時候就穿著男裝出去過,所以我們知道。”
驛夫詫異道:“那你們家那位小公子哪去了?”
侍衛撓撓頭:“說起來也有好幾天沒見著了。大約出去玩了。哎呀~,這主人家的事就不好說了。哎,聽說你們這管城倚紅閣的頭牌寧若姑娘,聽說是個絕色的,我怎麼去了卻沒見著”
驛夫笑道:“哎呦,別說您了,就連小的我也沒見過。”驛夫壓低了聲音:“聽說,那位是恆昌米行掌櫃的禁臠,別人想碰都碰不得。”
“不過是個生意人。怎地這麼囂張。”侍衛不屑的說。
驛夫笑道:“這您就不知道了,恆昌米行是沛國公家的生意,掌握著鄭州、汴州,甚至洛陽一半的米糧生意,就連刺史老爺也要給他幾分面子。誰會為了個婊子,討那個沒趣去?不過傳說那寧若姑娘,風騷入骨,只要受用一次就”驛夫的聲音越來越低,幾個侍衛都豎起耳朵,最後幾個人發出了男人都懂的嘿嘿笑聲。
驛夫又陪笑了一回,方走了。
驛丞聽說這事只覺得有古怪,雖不知道值不值得一報,卻不敢大意,趕忙派心腹去報告。(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流民
鄭銳收到訊息後已是第二日了。
鄭銳直覺上便認為這其中有什麼事情,讓他很不安。
忽的一隻烏鴉從開著的窗子裡飛了進來,落在豎在門邊的架子上撲打著翅膀。
鄭銳揚起頭:“是無劍回來了吧,有什麼收穫?”
“公子,那天救那三兄妹的人已經查到了,我發現了那夥人的落腳點。”一個聲音從角落裡穿了出來。
鄭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