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談笑風生一步一步接近。眼看著就要踏入白亭的男子,我的眼中卻驀的閃過一抹嘲色,不由得壓低了聲音苦笑著道,“小影,我們不一樣。”
“一樣。”韓影固執的咬出兩個字,然後我們幾乎同時開口,吐出四個字——
“他在乎你——”怔了三秒,又是同時——“女人的直覺。”
隨後,我們雖已不再看著對方,臉上卻不約而同露出一抹苦笑。
“風景如畫,茶語飄香,還有青年才俊匯聚一堂任兄這裡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絕佳之地。”溫潤如玉的男子輕輕撥開珠簾,露出一隻修長傾若的的手,他這話雖是說給身後的莫任情聽的,說話時候卻是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亭中就坐的我們,也明明雲淡風輕,隨口一說的,可卻不知為什麼就是帶上了幾分沉重的壓迫感!
挑眉,回視男子的目光的同時,卻將韓影輕輕一攬,如待珍寶一樣藏在懷裡,而面前的男子果然不愧是一國之君,見此,也不過輕挑了下眉,沒有多看一眼,瞬得便將目光移開,俊美的臉上,淡然自若,沒有一絲多餘的神色,彷彿我懷抱著的,於他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先王緊臨位三年便因病駕崩,玉墨少帝十歲即位,接管大權之時,朝野紛亂,左右相國各欄其權,兵符亦分散四處,少帝裝瘋賣傻,迷惑眾人,三年之後,卻憑著鐵腕與果斷,血洗朝綱,已壓倒性的勝利將朝中絕大部分力量扳向自己身邊,亦收回了兵權一時之間,聞名遐邇,更已賢明冷靜聞明各國,風流才情無人能敵腦中不斷回想著的是命封綺查到的訊息,而我的目光也不知不覺的停留在那人的臉上——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漣漪,這種熟悉感是因為他舉手投足都與莫任情的相似,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莫任情卻沒有答話,只是輕輕地挑起了唇角,目光在同時有些淡漠的掃過來,深沉的眸中,眾人的身影一閃而過。麼與感情的雙眸靜靜的嵌在那張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彷彿無論什麼,都沒辦法打動他那顆冰封的心。他又變回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冷靜淡漠的有些不像人與昨夜失去控制一般的他判若兩人,可只有我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因為昨夜的一切也不過是海市蜃樓,幻夢幻景,可我的心卻不由得微微的痛了,甚至有些期盼他微微的咳嗽,試圖在控制不住的輕咳中,找到往昔那個,偶爾也會流露出人類表情的他。
冷漠的神色好像與我毫無關係,卻又更像是專門針對於我,因為他明明將我的注視盡數收入眼底,卻又好像不經意的側過臉去裝作並沒有注意,而就是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終於一下子點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做什麼總是這樣!就算我忽略掉你昨夜野獸一般的啃食,姑且當做是野貓找錯了物件胡亂發情,那至少還剩下兄長一般的勸導,以及幫我修煉內功時候的沉穩溫柔,就算就算把昨天那些都當做噩夢,我至少也為幻鏡城立下了不小的功勞吧,哼哼,怎麼說於公於私,你都不應該給我擺著這麼一副完全忽略的嘴臉吧!
玉遲見我與韓影神色各異,卻都沒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得輕蹙了眉目,對著進來的墨帝俯身行禮,低聲喚道,“王上——”
可那男子卻出其不意的笑了,帶著些許成熟男人的魅力,長袖一揮便將玉遲扶起,“不在宮裡,七弟不必拘禮。”說完話了,也不等玉遲開口,目光便以移向身後的莫任情,開啟唇瓣,吐出四字,“自家兄弟。”
這四個字寓意不明,若是指的玉遲,那該面對莫任情說,若是指的莫任情,出自一個君王之口,便顯得有些詭異了。
連我也不由自主的沉下了臉,卻在抬眸的一瞬驀的發現了莫任情微微皺起的眉,可他的不快表現的並不明顯,因為他整張臉都淡漠冷靜的沒有其他的什麼表情,所以我相信在場的人除了我都不會發現他刻意掩飾的不快。
玉遲卻沒有遲疑,大改在我面前的溫和儒雅,一臉英氣的抱拳道,“任兄。”
“嗯。”莫任情輕輕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卻在同時伸出一雙書生一般纖瘦的手,象徵性的擎起,而那雙夜眸之中的高傲與冷然竟也顯露了出來,讓人一覽無餘。
被莫任情的氣勢驚擾,玉遲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可剛意識到不妥想要說點什麼時候,莫任情已恢復了淡漠的神色,將目光默默地移向了桌上的茶水。而我卻幡然醒悟,明白了他皺眉的原因——呵,剛剛玉遲離得他太近了,而兩人只要有點輕微的動作,身體便有可能觸碰到一起——可是怎麼我開始卻忘了他討厭別人碰他這件事呢?
“青商,起來見過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