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救他會讓你痛苦,那麼愛他,便意味著萬劫不復!
——不會有什麼不同。
最終,一錘定音的還是那個清冷疲憊的聲音。
我卻揚起了唇角,慢慢扯出一抹索然無味的笑,可雖然這樣,埋入床榻的身體還是在止不住的顫抖著,那是——就算裹著厚厚的柔軟的絲絨被子也還是可以清楚的感受的到的劇烈顫抖,一顆心的顫抖。
胸口像有火燒一樣難受,側過臉去,看向半開的窗欞,原本剛好映入雙瞳的圓月此時已半落下,隱於薄薄的窗紙之後,顯然,在我的掙扎中,這一夜已過去半了。不過,也好,因為這就意味著這發病的三天也快要過去六分之一了。
半撐起身體臥在床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手指壓上胸口,胸前的衣襟已被汗水打溼,揉皺的貼在身體。深吸一口氣,然後一下子拉開那層火紅,幽暗的燭光之下,汗涔涔的肌膚上竟然泛出了一層晶亮的光芒。一圈一圈的鬆開裹胸,拉緊了好幾日的布條在身上印出一道道暗紅的印記,就連胸前的那兩團柔軟也沒有幸免,卻終於好像雪白的小兔,一下子蹦了出來,而我的目光也就定格在了左胸口的心口上面。
燭光之下,純黑的五瓣彷彿刺青一樣印在肌膚上面,妖嬈的盛開。
突然就意識到,心口上的五瓣花朵並不是我料想的梅花,而是一朵半開半就的黑色蓮花。而我卻因為它尚在孟先生指尖上時候綻放出的血紅顏色而將它當作了一朵血梅花。
這就是牽心蠱嗎?被種植在了我的心口上面,生根發芽,然後盛開出一朵黑色的蓮花,而我的顫抖就來源於這裡,來源於這朵花的顫抖——
顫抖的身體卻突然被一雙消瘦的手扳住了,身後的人將我抱得那樣緊,幾乎把一根根纖細的手指插入了我柔軟的腰肢。迅速、強勢,不給我一點喘息的機會。那人一邊抱著我,一邊將削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頭,穩穩地壓制住了我顫抖的身體。
五指收攏,原本撐起的手臂慢慢的鬆懈下來,顯然遲疑了一下,卻又驀的拉緊貼住了我裸露的身體,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可那雙結實卻纖瘦的手臂還是一下子就壓進我的肌膚,帶著微微的涼意,卻並不突兀。我的全身驀的一震,身體的顫抖卻好像減輕了一些,就這樣一動不動,任由身後的人緊緊擁著,眼眶卻慢慢的變得痠痛。
身後的人一直秉著的鼻息也慢慢的鬆懈下來,然後薄薄的嘴唇慢慢的拉起,觸碰到了我修長的脖頸,可他卻只是略微的停頓了一下,輕輕的開口道,“什麼都別想。”
心口猛地進入苦澀,嘴角扯出一抹笑,咬牙擠出兩字,“放手。”
短短的三秒,是死一般的沉靜,似乎連呼吸都停頓了。
原以為這將是他暴怒前的徵兆,卻只換來他一聲輕輕地嘆息,“青商,聽話,現在什麼都別想。”
你突然闖進來,緊緊抱著半裸的我,卻還口口聲聲說著讓我什麼都別想,呵莫任情,你是瘋了嗎,還是你以為我是瘋了?
“滾出去!”反手握住他纖細的手腕,不知不覺灌入了內力,掙扎著將他的手臂扳開,可著動作卻換來了他反射性的收緊,一推一拉指尖,莫任情便將我整個人擠入了角落,終於耐不住的暴喝——
“失去未泯你就那麼想死麼!不惜走火入魔——”
被他一喝,我的全身驀的脫力,原本充斥著的身體與他剛硬對抗的內力在那一刻消失殆盡,可莫任情卻沒有料到我收放內力如此之快,原本就瀰漫著怒意的夜眸在那一刻顯得有些慌亂,他急急的收力,卻已來不及,而下一刻,他消瘦的身體便已壓貼在了我的身上。
“青商。”莫任情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未泯的事,孟先生都告訴我了——”
聽不到他說了什麼,我的震撼只停留在前一刻,他剛才竟是以為我要尋死看我全身顫抖以為我練功走火入魔,所以才進來攔我所以才會說那句“什麼都別想”可我,可我竟以為——
可這時,莫任情卻已將我扳起來,瘦弱露骨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我的腰肢,迷醉的昏光下,他的雙眸鋪就著一層我看不懂情愫,複雜卻又小心搖曳著看向我,我卻下意識的拉起了衣襟,遮住了心口的那朵黑蓮。
看著我的動作,俊美的眉不經意的蹙起,可也只有一瞬,他蒼白的臉上,所有的表情都變得柔和了起來,不管是複雜的,痛苦的,還是陰霾的,堅定的,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他嘴角動容的笑容變得生動起來。
“青商。”他咬緊了牙,艱難的擠出兩個字,然後又是一陣長久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