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挑眉,心中有那麼一絲淡淡的好奇,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大男孩會拿出一樣什麼東西來。
“你看!”
項以梵從手提包中拿出那條火紅色長絨毛圍巾,喜滋滋的捧在手裡,託到了夏知悠的面前,然後帶著滿眼的期待望過來問道,
“夏知悠,現在你還想不起來嗎?”
“這條圍巾,這條圍巾”
看著項以梵託在手裡的火紅色圍巾,夏知悠只覺這圍巾的確看上去非常的眼熟。
夏知悠輕輕伸出手來,將那條圍巾接在手裡,輕輕的撫摸著,腦海中一陣畫面紛飛,六年前的往事翻滾而來。
終於,想起了自己當年在校園裡堵住一個男孩,流裡流氣衝他叫弟弟的畫面。
感受著圍巾柔軟的觸感,再抬眼,望向眼前這個高出自己快要兩個頭男孩,只覺得他和自己印象裡那個個子矮小的男孩大不一樣,夏知悠皺了皺眉,望向面前高大的項以梵輕輕點頭,
“沒錯,我想起來了,這條圍巾是我的啊!可是這條圍巾怎麼會是在你的手裡呢?難道你竟然就是,就是當初那個被大家叫做”
激怒了來自中國的夏知悠
看到夏知悠望著自己,一雙眼睛如同六年前一般,笑得彎如新月那樣清亮透澈,項以梵知道她終於想起了自己,於是不等到夏知悠把話說完,就帶著滿眼的興奮連連點頭,
“沒錯沒錯,我就是當初那個因為個子不高而經常被人欺負的小拿破崙。”
“沒錯沒錯,就是你,小拿破崙!不錯嘛,小拿破崙,你現在長得很高了啊!啊,不對不對,現在已經不應該再叫你小拿破崙了,因為現在的你已經這麼高了,再叫你拿破崙的話,顯然不符合事實了嘛。”
夏知悠抿著嘴唇笑出聲來,抬起手來,比劃著眼前這個已經明顯比自己要高出兩個頭的男孩,連連搖頭,
“那現在,我應該要叫你什麼呢?”
“沒關係沒關係,不管你叫我拿破崙,還是斯蒂文,或者項以梵,我都是我,名字嘛,只是一個符號而已,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差別的。”
項以梵笑著表示無所謂。
當年因為個頭太矮,所以他在那所大學裡曾經被一些外國同學開玩笑的稱做拿破崙。
雖然被人叫做這個名字,隱隱的包含著一些貶低的意思,但是項以梵卻並不生氣。
因為歷史上的拿破崙雖然個頭不高,但是他卻是十分偉大的,一個有著並不高大身材的男人,最終卻透過自己的能力和夢想建立了法蘭西第一帝國,並且征服和佔領了西歐以及中歐的廣大領土。
“那,我就叫你項以梵吧,這樣聽起來順耳一些。”
夏知悠想了一下,然後選擇了一個名字。
“好啊。看來,你還是和六年前一樣,對英文名字幾乎沒有什麼好感嘛。”
項以梵點了點頭,望向夏知悠的眼光深邃,在提到過去兩人曾經一起求學的六年前,似乎口氣之中充滿了嚮往和回憶,
“夏知悠,當年的你,可真是在學校裡出盡了風頭呢!我只要一想到你曾經在那位以固執著稱的羅倫斯教授面前,大力爭執英文和中文的優劣對比,就忍不住想要對你翹起大拇指呢!”
天不怕地不怕,有夠生猛
“是啊,我一直對英文名字都沒有什麼好感,而勞倫斯教授又偏偏喜歡給每一個學生取個英文名,於是對於我這個堅持要用中文名字的刺頭來說,當然忍不住要給他好好的上一堂中文課。”
聽了項以梵的話,夏知悠忍不住再度大笑起來。
因為項以梵的這句話,讓她重新想起了自己當年在美國曾經因為一個英文名字,而和勞倫斯教授之間所發生的那段論辯交鋒。
記憶中,那位教授的中文無用論徹底激怒了來自中國的夏知悠。
帶著被傷害的敏感和驕傲,夏知悠站到了講臺上,在那位堅持要每一位學生都起英文名字的勞倫斯教授的凌厲目光中,夏知悠用一手漂亮的中國書法寫下了自己的中國名字,夏知悠。
然後,又一氣呵成的寫滿了一黑板的拼音,什麼是聲母,什麼是韻母,如何將聲母韻母相組合,如何花樣繁多的註解出一個又一個意義各異的工整方塊字,詮釋出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古老文明。
而不過百年曆史的美國,窮其所有也就那麼二十六個乾巴巴的英文字母,學來學去,也不過就是翻來覆去的來回拼湊而已。
在她那麼趾高氣昂的給勞倫斯教授,以及全體同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