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卻最終把自己重視的人全都傷遍;重視的東西也不得不全都放棄的人。
在她看來;所謂人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要在無數的選擇中活下去的。與其猶豫到最後失去所有的選項;倒不如干脆的從一開始就選定好自己的方向一往無前。
深秋的清晨;冷風總是擋也擋不住的灌進溫暖的空間。也不知道究竟是冷風看不慣這世間還有一點溫暖的地方;還是就連它也想共享這一點點的暖意。
車廂裡;安以顏將自己緊緊的縮在棉被裡;在馬車微微的搖晃中昏昏欲睡。秦絡和隨日分別踞在她頭邊和腳邊的位置上;也都是一副有些睡眠不足的樣子。
外面;樂小白駕著他們這輛馬車。了之駕著另一輛;齊垓、姚小陶、趙小妹和秋無雙都在馬車裡。柳清桐則騎馬領在馬車的頭裡。
陸櫻亭帶著一批人馬;死皮賴臉的一直跟在馬車後面;名曰是要保護眾人。
安以顏也沒有理他。
他不時驅馬上前;同柳清桐說話。可後者也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幾日相處;安以顏早看出來;柳清桐與陸櫻亭之間;其實也根本算不得是什麼朋友。就像是陸櫻亭一直在纏著他們趕也趕不走一樣;陸櫻亭也不過是用同樣的方法來纏著柳清桐罷了。不過差別在於;柳清桐倒從不管陸櫻亭想要什麼或有何目的;只管在需要的時候就找陸櫻亭幫忙。可饒是這種時候;他也絕不忘冷著一張臉給對方。擺明了的;我用是用你的;可交情另算;並且是算了也白算;該沒有時還是沒有。
馬車一路晃到郊外;遠遠的就能看見展翼和張無意竟相攜等著。
安以顏將腦袋探出車外;兩個人誰都沒有帶人;還是那副單槍赴會的架勢。倒是陸櫻亭手下的人都已經亮出武器;人人臉上都是一臉戒備的樣子。
馬車駛到兩人近前停下;張無意笑道:“安公子;當初我們可是約好了應該在五天前在這裡碰面的。可張某如期赴約之後;竟然發現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諸位過來。張某又不知諸位下榻何處;如果不是遇見了展堂主;還以為諸位爽約;只留了張某一人在這裡呢。”
安以顏淡淡一笑;“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快嘛。在鎮中耽擱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既然展堂主和張教主也已經等在這裡了;那就趕緊一起上路好了。耽擱了這麼多天;實在是不能再繼續耽誤下去了。兩位就騎馬與柳公子同行好了;我們坐馬車跟在後面。”
張無意和展翼自然沒有什麼異議。有些事情;反正也是大家心知肚明;誰都沒有點破;也就這樣面子上過去。
另一輛馬車裡面;也只是傳來了幾下晃動後;就沒了聲息。估計是姚小陶一時衝動還想要出來與展翼拼命;卻被齊垓攔住了。
反正現在姚小陶是最聽齊垓的話;有齊垓在;安以顏也不擔心他會鬧出麻煩。
倒是最沒什麼發言權的陸櫻亭見安以顏等人沒什麼反應;就只得自己開了口道:“等一下;安公子。我們都知道展堂主對於諸位被刺一事有重大嫌疑;他現在既然出現了;就該好好的先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怎麼能就這樣上路呢?”
安以顏看跳樑小醜似的瞄了他一眼;笑道:“陸堡主;你也說了被刺的是我們;那就好像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吧。你剛剛說是為了保護我們;所以才一路同行;可現在展堂主和張教主才是我們正經的同行者;他們現在已經來了;身上又沒有傷;保護我們的事情想來他們也能夠勝任;就不再麻煩陸堡主了;您請回吧;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安以顏衝他抱了抱拳。
陸櫻亭的臉上閃過尷尬神色;任是他臉皮再厚;安以顏趕人的話都已經說得如此明顯;他若是再不走;就真的太多死皮賴臉了。
本來;他還想借著展翼的事情;挑起兩方矛盾;就此一直跟著安以顏等人下去;直到找到寶藏。可怎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沒有絲毫現在就撕破臉皮的意願;倒鬧了他一個沒趣。
無法;陸櫻亭只得假意告辭了安以顏等人;打算再行派人暗中跟著。
可剛剛與安以顏等人分手沒有多久;就在他打算選幾個人跟蹤的時候;一幫人突然從四周殺了出來;雖不知道來人是誰;可那架勢明顯是絕不讓他再活下去了。一瞬間;陸櫻亭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去打寶藏的主意;可是一切都已為時晚矣。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甘
走出睢陽再往下行;就會進入章瑙。章瑙城是東篌國土上非常大的一座城市。東篌建國初期;還曾以章瑙為都;只不過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