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別只在於她的根基是已經全部被遺失在那個她也許再也回不去的時空裡;而他地根基則是被他地身世在瞬間壓垮;只剩下破壁殘垣。
隨日夢遊一樣走在永樂城的大街上;安以顏跟在他地身後不遠處;看不見他的表情。
她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是抱著怎樣的打算;是將脫軌的那一段生活從心中抹去;回顧家得回他本來的地位;還是忘掉從未在他過往的生命中起過絲毫影響的出身。繼續進行他以為正確甚至值得為之獻出生命的事業。更或者。是乾脆把這兩個都拋掉;從新開始。
她是沒得選擇的。她曾經的過往在她現在的生活中一點不剩。她甚至沒能像楚寧一樣繼承一個別人的人生。
然而隨日不同。在他面前還是有路可以選擇;儘管每條路都是以拋棄作為代價。但人生本來也就是這樣。不過是擺在隨日面前的這個選擇太過決絕了一點罷了。
安以顏自嘲的笑了一下;比較一下;不知道是誰更加可憐。
她幾乎已算是明目張膽的在尾隨他;但隨日看起來卻像是沒有發現一樣。
找不到目的地似的逛了約一個時辰後;隨日終於在安以顏的兩個腳底板都已在大喊著要罷工的時候進了一間小樓。
抬頭望過去;小樓的門臉上掛著一副巨大的橫匾;不過上面的字實在是有太多筆畫;安以顏認識不得。作為一個滿肚子用不上的知識的現代文盲;安以顏早已安之若素。反正現在的大學生也全部這樣;就算在學校學了滿腹經綸;進了社會照樣嘛嘛不會。人嘛;就是從一個學校跳到另一個學校;而她只是比別人幸運或不幸一些;進過一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