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顏摸了摸他的頭;起身;“好了;我回來了;你也看見了;然後就進去睡覺吧。”
柳濟生趕緊跟著她站起來;拉住她地衣袖眼巴巴的問:“這次你會呆多久;不會一下子就又走掉了吧。”柳濟生半躬著身體;顯然因為蜷在地上太久。身體已經麻木得站不起來。然而他卻執拗的拉著安以顏。要問出一個答案。
安以顏再度失笑;只是與上一次的不同。這一次是帶了一絲嘲諷的意味;“柳濟生;你以什麼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我地去留什麼時候需要向你來交代了呢?”
柳濟生惶恐的拽緊安以顏的衣袖;淚水浮出眼眶;打算隨時跌落出來;“別生氣;我只是隨便問問;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當我什麼也沒問。”
安以顏有些煩躁的轉了頭;伸手扣門。大門是緊鎖的;安以顏砰砰的將手掌拍在門上;柳濟生垂著頭在一旁站著;抓著安以顏另一隻衣袖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拍門拍到手掌發紅;熱熱的疼痛。裡面卻全無動靜。
柳濟生看著安以顏因為耐心盡失而緊蹙的眉頭和下垂地嘴角;大著膽子按下她一直在猛拍地手;哭著道:“你別拍了;她們肯定以為是我在拍門;所以才沒人過來的。”
安以顏瞪了柳濟生一眼;深吸了口氣退後一步;壓抑著自己地怒氣輕聲喚;“狼襲。”
狼襲從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跳下來;帶動起來的樹枝發出嘩嘩的聲音。
安以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門踢開。”
狼襲也瞪她;“我保護你;可不是你的僕從。”
安以顏不耐煩的;“行了;不滿表示一次就可以了。狼襲無言的繼續瞪她。
安以顏不理會他的瞪視;只管數落;“既然你有張嘴;又願意說;那下回下來的時候就直接說。不要把樹枝弄得嘩嘩響;我討厭那聲音。”
狼襲突然平靜了;表情上帶了點幸災樂禍;“人生氣的時候就什麼都討厭。”
安以顏突然伸腳;咣的一聲踹上大門。大門晃了一下;柳濟生被驚得往後一跳;但什麼也沒有改變。
狼襲笑;走上前;輕輕的往門上推了一下;那門就順著他推的方向;緩慢的往裡傾斜;隨著傾斜的角度的擴大;倒下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安以顏的視線透過倒下去的大門;正好看見一個小丫頭提著一盞宮燈向這邊走來;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變為驚慌;化成一聲尖叫;驚醒了天空。
安以顏走進去。小丫頭已失手把宮燈掉在地上;蠟燭傾倒;燃了紅紙;好在是在石頭路上;紅光閃耀;小丫頭跪了下去;“公;公子;您回來了”
安以顏微笑;“真好;我雖在這裡待沒有多久;但好在你們都還記得我。”她頓了一下;話音一轉;“就是沒人過來開門。”
小丫頭惶恐的抬起頭;臉被火光照得通紅一片;“不是;公子;奴婢不知是您安以顏哼了一聲;紅紙即被燒盡;火光明滅間;一群男男女女從院子各處跑了出來;都是茫然的;憤怒的。驚慌地;因為睡夢中突然而然的巨響;前來探一個究竟;然後看到了在最後一縷火光中怒火中燒的安以顏的臉。
好在天已開始放亮;安以顏的憤怒在亮光中也就被消融了。
她站立了良久後。突然微笑。“大家我回來了!”
眾人地臉上開始出現莫名其妙地表情;就連跪在地上的小丫頭也莫名所以地仰頭看她。只柳濟生的目光裡閃現出一絲陰霾。剎那不見。
安以顏不理眾人;徑自走向自己地房間。
柳濟生一言不發的跟著。
其他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新的一天以莫名其妙開端。最先要做的事情大概是去修門。宮中的任何一扇大門都從未壞得如此徹底過;以致後來過來修門地工匠一直在猶豫這件事情是否需要上報。不過這已是與安以顏無關的事情。
在安以顏的房間裡;只有她和柳濟生兩人。狼襲打從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就又無聲無息的隱身了起來。以致安以顏邊往房間走的時候邊在思考;記憶中她好像從未看見狼襲有吃飯睡覺上廁所一類的舉動;這真的是一件相當詭異的事情。
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狼襲究竟是何時來解決他不可避免地人類基本需求地。回神時發現柳濟生已經跟她進了屋子;正在關上房門。
安以顏找了個椅子自己坐下;“失望嗎?”她問柳濟生。
柳濟生關好了房門;回身;滿臉的不明白;“你說什麼?”
安以顏微笑;“我沒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