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罵,罵完了在給喬蕎拍拍膝蓋,不叫她哭,總說哭的女生沒出息,家裡條件不好,小孩兒看見別人家有好吃的也會饞,喬蕎五六歲吧,記得自己動手別人沒有招呼就去拿了人家的吃的,叫張麗敏知道了之後狠狠給削了一頓,又是嘴巴子又是拖鞋的抽,指著喬蕎的額頭說,這樣下去她會變成小偷,喬蕎記得小時候自己可恨可恨自己媽了,覺得她就像是童話裡跳出來的後媽。
想著自己長大一定要離開家裡遠遠的,可那以後喬蕎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再好都不能碰,那不是自己的,張麗敏的教育方式可能不是最好的,可能不是最科學的,更甚至她壓根就不懂得教育,可想起來以前,想起來她摔倒了,她媽也忍著眼淚跟著哭,喬蕎就捨不得了。
她的心腸太軟了。
爸爸躺在床上,那時候明明是上班,明明是主任都已經對她總請假帶了意見,喬蕎真的為了自己的前途她可以不請假不去管,推給青霞管,畢竟她爸媽搭青霞那麼多那麼多。
可青霞欠是青霞欠的,自己欠是自己欠的。
男人結婚了以後,自己的事業忙碌,可以把孝順這個話題推到妻子的肩上,妻子會扛起這個責任,那她呢?她家沒有兒子,沒有兒媳婦,只有三個女兒,大姐有孩子要管,時間上不充裕,二姐向來就是自私,給請護工,不是不行,能像是女兒一樣照顧到底嗎?
喬蕎也問自己,那些子女抽不出來時間的老人生病了,請護工,難道都沒活?
可她不忙,她明明可以抽出來的時間的,喬蕎盡力了,她全心全意的為了這個家,想用自己的肩膀把這個家撐起來,總是想竭盡所有的用雙手拖起來這個家,它好自己就好了,她要求就這麼一點點。
她可能有些莽撞可能有點小笨,有點二有點傻,向前看大步走則是她的個性。
張麗敏和喬建國是她的父母,不是陸卿的,她小的時候摔倒了父母會伸出手吧她扶起來,偶爾媽媽會很兇的給她兩巴掌說她走路不長眼睛,也會偷偷的給她買點吃的送到她的手裡,現在她父母摔倒了,喬蕎想伸出來這個手。
如果父母不改變,也許她會比現在慘一百倍,嫁誰誰願意要這樣孃家的閨女,也許會任由時間慢慢磨掉自己對他們所有的感情,還也許不過那都是也許,好在現在一切都是朝著好的方面前進。
陸卿想要的,喬蕎懂,陸卿需要的是喬蕎和孃家一刀兩斷,永不來往,當爹媽都死絕了,喬蕎做不到,陸卿也知道她做不到,所以他們分手了。
喬蕎給喬建國換了一條褲子,喬建國就說,好像是在回憶。
“你們姐三兒你付出的最多,爸都懂,可人的心都是偏的,你二姐就不說了,你大姐日子過成那樣,你現在還沒有兒女,等你以後生了你就懂了,看著她過的最差,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去伸手幫一把,因為你條件好,我們就自動自覺的覺得,你帶一帶,青霞的日子就過好了,爸媽也知道對你不住”
喬建國不想故意想提起來這個話題,而是現在你看看這個家,張麗敏還是掛著孃家,他有時候說話能攔住,有時候揹著你去,你也管不了的,三個女兒扔在地上,挨個比比,老三真就付出最多,照顧自己最多。
喬蕎看著自己爸鼻涕都流出來了,去抽床頭邊的紙巾,給父親擰擰鼻子,然後扔到一邊的菸灰缸裡。
“我沒多大的期望,就希望我們一家好好的,別打別鬧叫別人看笑話,我媽身體好點能活動,爸呢以後弄不好還能站起來走呢,這都是不好說的事情。”喬蕎很樂觀,只要叫她看見一點希望,她都覺得很滿足很滿足。
“陸卿現在還恨你媽是不是?他沒送你上來。”喬建國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個臺階他必須給陸卿下了。
為了女兒好,就得叫喬蕎回頭,喬蕎心裡掛念什麼,喬建國清楚,躺的時間多,想的就多,大腦突然就清醒了,他還能活多久?活的質量還能高到哪裡去,喬蕎不一樣啊,喬蕎還年輕,人生一路上,哪怕就是有個經常指責你的人,一個總是責怪你不夠上進不夠努力的人,你萬般的無奈,萬般的想要去掙脫,你還是需要這個人的,有了這個人,人生才是完整。
喬蕎只是淡淡的笑。
“你給陸卿打個電話,叫他上來,就說我想見他”
“爸”
“你要是認我是你爸,就聽我的去給陸卿打電話,爸爸老了,能為你做的事情也就這些了,你要是不肯和陸卿復婚呢,你就是怨恨我和你媽,不肯原諒我們倆,喬蕎啊,你每天就守在家裡,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