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吼,只死死地盯著她的雙眼,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
方青本就是一個強勢、不服輸的人,便就和阿頌這麼互相敵視了起來。
但興許是阿頌從昨天起就憋著一股火氣,方青竟然被他看得有些氣弱,就在方青差點要逃避視線的時候,阿頌開口質問道,“告訴我,尚亦澤在哪!”
“什麼?”
“你騙得過別人,騙得過那個笨女人,但騙不過我,告訴我,尚亦澤現在在哪?”
方青本是心虛的,可聽阿頌這麼言之鑿鑿,反而坦蕩了。
冷笑了一聲後,方青反問道,“你不是都知道嗎?那你還問我做什麼?”
“你別給我貧!尚亦澤他既然同意馨兒來M國,他現在又跟來算是什麼意思?後悔了?還是知道我也在這,害怕了?”
“喲,我說白少爺,你這話就好笑了!人都說杯弓蛇影,你不會連馨兒的一個夢,也要草木皆兵吧?馨兒睡迷糊了,不記事,你難道還真的要為她一句沒睡醒的夢話,追根溯源不成?”
方青這張嘴,跟著尚亦澤這麼多年,不能將死人說活,可要將活人說死,倒還真不難。
就看阿頌被嗆得沒話回,方青這才滿意地勾起嘴角走回了客廳
另一邊,喬馨依舊坐在床邊,像是風化成雕塑了一般,一動不動。
她只是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會是夢?!
她還清晰地記得尚亦澤溫暖的擁抱,記得他微涼的薄唇親吻過自己的耳垂的感受,還記得兩人的繾綣纏綿不應該啊
對!
一定是方青和尚亦澤合夥騙自己!
想到這,喬馨便不管不顧地往浴室跑去,結果因為步子太急,扭了一下。
喬馨卻毫無所覺,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爬起來便繼續著自己的步子,往浴室去了。
她看了洗浴臺,看了浴缸,甚至連擺在架子上的浴巾,也細細檢查了一遍,卻找不到任何支援自己的線索。
喬馨又回到房間,翻找起那床被子,她記得尚亦澤用它包裹自己進了浴室,那就一定會弄溼弄髒的,一定會!可為什麼,她找不到任何汙漬,甚至連水漬也找不到
為什麼?!
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喬馨頹喪地坐在地上,地板的冰涼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入喬馨的身體。
喬馨覺得自己好似能夠感受到了那股涼氣,從自己的雙腿一路蛇行到腹部到胸段,再到雙臂,一直到全身都是冰涼的喬馨覺得自己的腦袋好重,好沉,眼皮再次耷拉了下來
好累,好睏
腦中閃過這兩個念頭之後,喬馨再沒有了意識。
她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塵封多年的大冰窖,看不到光亮,也感受不到溫柔,周遭沉重的空氣,讓本就疲累的她,越發倦懶,她不想動,也不想動腦子,好似進入了最深沉的睡眠狀態。
如果人會冬眠的話,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
可似乎有人不願意讓喬馨就此長眠,他們不停地翻弄喬馨的身子,還在她的耳邊不停地嗡嗡嗡地講話。喬馨感覺,好像還有人用針刺自己!她想要起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奈何身子依舊提不起半點力氣,她只能忍著心頭的煩悶,無奈地接受這些擺弄和聒噪。
不過這些不滿和煩悶似乎讓喬馨稍稍清醒了一些,她聽懂了周圍人的說話。
聽聲音,好像是方青和雲韻
“西醫追求的是客觀,說著涼就是感冒,可現在要是在雲城,找個老中醫,讓他給馨兒號一號脈,肯定得說心氣鬱結,這才導致了風寒入體!”
“心氣鬱結?”
“還能因為什麼?你忘了她昨天一醒來就唸著尚亦澤嗎?這孩子就是這樣,平時看著嘻嘻哈哈,但很多時候,很多事,都被她藏在心裡,不瞭解的話,還以為她沒事,可怎麼可能沒事?尚亦澤點頭她來M國開始,她這心就被傷了!也怪我,只想著提出遊學能夠刺激一下尚亦澤,讓兩人關係好轉,誰想到,非但沒有好轉,反而導致了眼下這樣的局面,哎”
雲韻說著,兀自感傷了起來,方青才要說話,卻被鍾靈兒打斷了。
“老師,馨姐姐的檢查單子出來了,你和我一起去取吧!”
小妮子隨喬馨喊雲韻老師,倒也順嘴,雲韻點了點頭,對方青交代了一聲,便去了。
“你下去買點東西當宵夜吧,待會她們回來了剛好能吃,順便再給家裡的那兩個男人交一份外賣送過去。”
說話的是方青,季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