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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能在父母、幼弟突然喪生的情況下,活到今天;在男朋友背叛之後,變賣所有,斬斷一切,決絕地獨自前往泰國。這樣的她,怎麼能用柔弱來形容呢?
她該是堅強的才對,不是嗎?
她過往的柔弱,不過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罷了。
因為他有力而溫暖的胸膛,太過令人貪戀,所以漸漸地,她就柔弱了。她習慣了在他的身上汲取溫柔,習慣了從他身上得到依靠,連他身上的氣息,也成為了她戒不掉的癮
可她的內心,住著的,還是那個堅強外殼包裹的喬馨,這才是真正的她。
而今天過後,她還多一個形容詞一一心狠。
不,應該說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心狠才對吧
喬馨想著,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同時將臉轉向床內側。
尚亦澤就坐在床前,沒有說話,房內是幾乎要讓人窒息的沉默,唯一的聲響便是彼此的呼吸,以及,喬馨那句還未完全在空氣消散的話一一“尚亦澤,我們取消婚禮吧。”
沉默中的喬馨,突然也很好奇,剛剛的自己,是如何將這句話說出口的。
對了,要插一句解釋。
在喬馨自以為清醒的“幾分鐘”裡,已經發生了許多事。
從尚亦澤、江山趕來,將阿頌從車裡急救出來往醫院送,到尚亦澤將一動不動的喬馨直接打橫抱起到這個休息屋裡,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不止。
這期間,喬馨便一直那麼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就在三分鐘前,她才算是緩了過來。
而她轉向尚亦澤的第一句話便是一一“尚亦澤,我們取消婚禮吧。”
喬馨還好奇,自己又是得有多沒心沒肺,才能將這句話說出口呢?
答案是無解。
她就保持著面對牆內側的姿勢,繼續沉默。與此同時,她還在數從地板,到她視線水平之間距離,有多少塊木頭。除此之外,她還覺得這農莊的休息木屋很有情調,如果不是此時氣氛不對,她還真想好好讚揚一番。
吧,她又開始沒心沒肺了。
“是因為阿頌嗎?”
就在喬馨天馬行空的時候,尚亦澤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傳來。
雖然他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聲音,想要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自然一些,可喬馨還是發現了他潛藏在聲音下的情緒。
今天的她,真可以當偵探了。
喬馨思緒開了個小差,頓了頓,這才回答尚亦澤道,“對。”
不過她沒有回頭,視線依舊是落在面前的木屋牆上,卻忘了自己剛剛數到了那一塊木條。
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喬馨索性轉頭,再次對上了尚亦澤。
“我之前一直都只將阿頌當做弟弟,並沒有別的想法,可現在不一樣,他為了我能不要自己的性命,我覺得他是真的愛我,而不是我想的那樣,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所以,取消婚禮吧。”喬馨說道,臉上也跟著浮現一副陶醉、幸福的模樣。
尚亦澤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好似將一身的疲累也撥出了體外,這才避重就輕地道,“婚禮我會推遲,你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不再喬馨。
喬馨卻是不給尚亦澤逃避的機會,在他站起來的瞬間便出聲道,“我們不要逃避現實好不好?第一次我們可以認為是意外,第二次,雖然是人為,可不是說,存在即是合理嗎,這是老天也要我們分開。”
“分開吧,尚亦澤,我累了,我想要和阿頌試一試,而你,也值得更好的。”
“夠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明澤集團,也是擔心尚家,不過不需要用這種方式,相信我,你的男人,有辦法搞定這一切,我們”
“那如果是我想要換一個男人呢?”
喬馨突然打斷尚亦澤的話,帶著嘴角那朵絕美卻也傷人的笑容。
“好了,我要休息了,就按你說的,再次推遲婚禮吧。”
在尚亦澤反應過來之前,喬馨再一次搶白,卻是一副累了不欲多言的模樣,更是在“再次”兩個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
翻了個身,喬馨再次面對內牆,用剛好讓尚亦澤聽到的聲音呢喃了一句,“不過誰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呢?”
一一一
今天的天氣其實很明媚,可惜心境不對,便總也感染不到那份明朗。
雖然尚亦澤和喬馨說得簡單,讓她要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