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阿頌總歸是填飽了肚子。
喬馨拿著餐盒進衛生間去洗,一時病房內只剩下尚亦澤和阿頌兩人,四目相對,隱隱有火光傳來。
甚至,鼻尖都能嗅到硝煙的味道。
率先出聲的是阿頌。
他到底年輕,沉不住氣是一方面,處於弱勢的焦急又是另一方面一一“你真卑鄙,好看的小說:。”
聞言,尚亦澤也不惱,只聳了聳肩,看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阿頌見此只覺得心頭的火氣愈發熊熊,偏又要顧及著喬馨就在衛生間,只得壓低了聲音憤怒道,“你要是個男人,你就不要干涉馨兒!可,你敢嗎?”
“激將法?”
尚亦澤這會倒是說話了,一邊說,一邊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招我都玩了十多年了,不過,”尚亦澤話鋒一轉,薄唇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苦肉計嘛,我倒是沒用過。”
阿頌一愣,隨即雙頰升起一抹不自然地紅暈。
顯然,對於故意撕裂自己傷口,拖住喬馨的行為,阿頌也是頗為芥蒂的。
不過輸人不輸陣,心裡芥蒂是一回事,這會子對著尚亦澤又是另一回事。阿頌很快就壓下了自己臉上的紅暈,再次揚起那張比少女還要靡麗的臉龐道,“可至少,我的傷,是為了馨兒。”
這一點,確實連尚亦澤都無可否認。
也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處處受制,可他是尚亦澤,他怎麼可能永遠受制於人 ?'…3uww'
果不其然,聽到這,尚亦澤唇角的笑容依舊,反倒加深了幾分,只是那笑,看著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冰冷一一“你說這話之前,怎麼就不想想,那槍手背後站的是誰呢?”
話落,尚亦澤冷哼了一聲。
阿頌再不復早先的鎮定,瞳仁一縮,只覺後背陣陣發涼。
他一早就沒指望能瞞住尚亦澤,惟願能拖多久是多久,但卻從來沒想過這麼快,尚亦澤這麼快就查清楚了那日婚禮上的槍擊事件一一至少,他是查到那槍手背後的指使人是誰了,才會說這話吧。
想到這,阿頌的腦海中閃過一張算不得陌生的臉龐,是白瑤瑤,也是他的姐姐一個一心想著謀殺他這個弟弟的心愛女人的姐姐
“你的依仗除了喬喬視你若親弟,便是你這次擋下這顆子彈,她對於愈發的愧疚,但說到底,這裡沒有一丁半點,男女情愛。”
尚亦澤邊說邊緩緩搖頭,他臉上的表情則是淡淡的,只是那雙黑眸深處,卻傳達了幾許讓阿頌想要砸床的憤怒,但最後,阿頌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反問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又何必動這麼大的氣呢?”
“有人異想天開,就好比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
阿頌還欲說些什麼,喬馨已經洗完餐盒開門走了出來。
波譎雲詭、硝煙瀰漫,在這一瞬間,全部消散,唯有尚亦澤和阿頌兩人面對面的一絲違和感,再無其他。
喬馨將餐盒放在桌上擺好,又倒了兩杯水,同時遞給尚亦澤和阿頌。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一碗水端平!
不管是倒水的動作,還是遞水的前後順序,喬馨都沒有給這兩人半點抗議的機會。
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喝了水,三人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中,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他,而最後,尚亦澤和阿頌的目光又都是落在喬馨的身上
喬馨本就是三人中立場最糾結,也是最心虛最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一個,這會子成為了兩人注視的焦點,越發有一種小學生犯了錯又被逮個正著的感覺,手足無措,一張小臉就這麼紅了起來,。
尚亦澤看喬馨這模樣,又是不忍心逗她,又是想要將她攬進懷中好好逗弄一番。
這是一種矛盾而複雜的情緒,但是不管這種複雜的情緒是哪一方佔了上風,最後的結局都只能是被壓制,狠狠地壓制!不為其他,只為面前的阿頌,也是因為情勢所迫。
經過中午那麼一出,他和阿頌現在已經站在了天平的兩端,由不得他反悔。
如此一來,所有的難題都像是一個又髒又臭的足球,被踢到了喬馨的面前,而她是踢也不是,不踢也不是!
喬馨只覺得自己腦袋發脹,都要變成兩個那麼大了!
也是在這一刻,喬馨無比地羨慕那電視劇裡身體柔弱的女主角,咳兩聲直接暈倒,萬事不理,或者直接捧著心口只當自己心疾發作,這話題就不知不覺地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