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被傷痛麻痺,他以為不會再有知覺,可現在,它居然會無比沉悶,就連吸進去的空氣,都好像是苦澀的。
想到她奮不顧身擋在蕭逸辰身前,他差點一腳踢到她身上,他的心,就會發痛——
他承認,自己在乎了!
因為在乎,才會看到她維護蕭逸辰時那麼氣憤。
明明蕭逸辰差點強佔了她!
門鈴聲,在寂靜的空氣裡突凸響起,凌司夜仰頭又喝了一杯酒,他靜坐著不動。
可是按門鈴的人也是鍥而不捨,像是要和他做一場持久的拉據戰。
片刻後,他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
凌司夜淡淡的瞥了一眼,是喬顏落的來電。
他唇角彎起一抹譏誚的笑意,她不是跟蕭逸辰回去了嗎?還跟他打電話做什麼?
繼續無視——
喬顏落按了將近半小時門鈴,她手機也快打沒電了,裡面的人就是不肯開門。
她沒辦法,只得用力拍門。
凌司夜還是不開。
喬顏落沒辦法了,她只能大聲喊道,“凌司夜,你要是不開門,我就去樓下站著等你,我先前在計程車上聽到天氣預報,好像今晚會下雪,你要是忍心讓我站一夜,你就繼續無視我!”
喬顏落說完,又站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來給她開門。
她一咬牙,轉身下樓。
她站在小區的路燈底下,四周寒風肆虐,她雙手環住胸口,眸光一眨不眨的看向凌司夜的複式樓。
那裡漆黑一片,他沒有開燈。
天色越暗,空裡散發出來的寒氣就越深,喬顏落瑟瑟發抖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她一定要等凌司夜,就算他一晚上都不下來,她也不會棄餒!
天空開始下起了雪粒子,一顆顆打到頭上,臉上,有些發疼。可是一想凌司夜所受的苦難,她就覺得自己這點疼痛壓根不算什麼。
她真的無法想象,當初他是怎麼熬過來的,蕭以薇對他們的過往都只是幾句話簡單代過,但是,真正經歷起來,是多麼的痛苦啊!
看著自己的母親受了那麼多苦難,親生父親壓根就不願意承認他的存在,他心裡會多麼難受?最後,他還被自己父親賣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又經歷了普通人無法經歷的黑|道生涯
想到這些,喬顏落就淚如雨下。
他清雋儒雅的外表下,竟然是如此不堪的過往。
爺爺,對司夜一家,真是太過份了!
雪粒,越下越大。
喬顏落凍得雙頰通紅,雙腳發麻,她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她告訴自己,就算凍死,也不能退縮。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發現沒有雪粒再打到她臉上了,她陡地睜開眼,看到不知何時站到她身旁的清瘦男人,鼻頭一酸,眼淚又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兩人看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凌司夜白皙的俊臉也被凍得微紅,他眸光深深的看著她,彷彿要看透她的靈魂一樣。
清冽的空氣裡,她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濃郁的菸酒味,她心中不可抑制的發酸。
“讓自己受虐很好玩嗎?”他一開口,聲音便如這寒冷的天氣般冷冽。
喬顏落不說話,也沒有被他惡劣的口吻嚇住,她強行逼回眼中的水霧,上前一步,猛地撲到了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清瘦的腰身。
他身子,緊緊繃住。
“司夜,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我不是故意要維護蕭逸辰,我只是怕你將他打死了你要負責!司夜,我在乎的只你,只有你了。”
他長臂一伸,回擁住她,低下頭,吻住她止不住顫抖的雙唇。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可能真正生你的氣!”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牽著她往樓道里走。
“騙人!”她吸了口氣,“你要不是生氣,怎麼會不開門,也不接我電話?”
好吧,他承認,是有點生氣!
見他又不說話了,她環抱住他的腰,“你生氣是應該的,我不會怪你。”
凌司夜,“”
一進屋,他手中的傘還來不及放下,她就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薄唇,他也熱情的回應她,當他纏上她時而羞澀退縮,時而又膽大與他糾纏的丁香小|舌時,他只覺得渾身火|熱,這個小女人,一定不知道她的這種無意識舉動,對男人來說絕對是一種挑戰。
他如火撩身,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