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眯了眯眼,任雨水打溼了眼眶。
垂在褲縫邊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眼神,充斥著濃濃的陰戾之氣。
在喬顏落和蕭逸辰經過他身邊時,他突然冷笑了一下,迅速鑽進車廂,油門一踩,車身疾馳而去。
濺了蕭逸辰和喬顏落一身雨水。
看著很快就消失不見的車子,喬顏落木然的閉了閉眼。
心情,無比沉重,壓抑。
小手被人緊緊的握了握,喬顏落抬頭,看著臉色緊繃的蕭逸辰,她從他大手中抽回手。
她從雨傘中走了出來,淋著雨,站到凌司夜先前的站的地方。
很快,全身就淋得溼透。
蕭逸辰皺了皺劍眉,他將傘撐到喬顏落頭頂,強行將她塞進了車廂裡。
回蕭宅的途中,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十分僵硬。
到了蕭宅,蕭逸辰吩咐容媽替喬顏落褒碗薑湯,他將她的行李提到客房。
喬顏落去了洗手間,她關上門,坐在馬桶上,掩面哭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難受,就像被人丟棄在了迷霧森林裡,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蕭逸辰站在洗手間的門外,聽到裡面隱隱壓抑的哭泣聲,他同樣,難受不已。
她這般傷心,不是為他
上蒼,還真會捉弄人,她愛他時,他不懂珍惜,等他悔悟時,她的心,卻又不在他這裡了。
五光十色,奢華幽迷的酒吧包廂裡,坐著一群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
歡聲笑語,夠籌交錯,氣熱相當熱鬧。
唯獨,真皮沙發一角,一道欣長的身影,正獨自喝著悶酒,身上散發著一股寒意,臉上明顯寫著請勿靠近四個字。
藍凌之懷裡擁著兩個美女,一個替他喂酒,一個替用嘴兒喂他葡萄,他享受服務的同時,眯起眼看向角落裡的人。
“莫言,你去問問,他是不是又被那個有婦之夫傷到了?”說實話,凌司夜現在身上的戾氣太重,他自己過去的話,怕受到傷害。
何莫言斯文的面上,閃過一絲複雜神情,他點了下頭後,朝凌司夜走去。
何莫言端著酒杯坐到凌司夜跟前,他碰了碰他的杯子,“我陪你一起喝。”
凌司夜看了何莫言一眼,抿抿唇,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連喝了好幾杯酒後,何莫言說道,“最近你只要心情不好,都是和蕭逸辰老婆有關係,起初我以為你只是出於好玩,但現在看來你已經認真了。司夜,作為朋友兄弟,我還是要勸你,對那個女人別太認真了,你養父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因為你將來是克里斯家族的接班人,你要娶的是Lisa。”
凌司夜緊了緊手中的杯子,他眸光中一片涼冰,“我從來都只將Lisa當成妹妹。”
“就算你不愛,你妻子的位置,也只能是她。”
凌司夜閉了閉眼,眉眼間隱隱透露出一絲疲憊。何莫言的話,他沒有再反駁。
翌日,喬顏落起來時,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狀。
她不得不用冰塊敷了敷,然後劃了個較濃的妝,以此來遮擋她近乎哭了一夜的面容。
吃完早餐,蕭逸辰堅持要送喬顏落去戴利。
到了戴利大門口,蕭逸辰說道,“晚上我會來接你下班,你儘快辦好離職手續,爺爺七十大壽也沒幾天了,家裡還有許多事要忙。”
喬顏落沉默著點了點頭。
她來戴利上班沒多久,工作量還不大,需要交接的事不多,離職的話,只要上面簽字了,她應該就能走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理想,還有凌司夜,她心裡就一陣難受。
現實就是這樣,很多事情不是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往往會偏離預想的軌道。
蕭逸辰送喬顏落來上班,正巧被夏雪琳和常朵看見了。
“喬顏落,今天沒坐凌總的車,坐了老公的車啊,你好忙哦,腳踩兩條船,不怕翻嗎?”常朵說著,捂住嘴巴,偷笑。
喬顏落淡淡的揚了下唇,“就算翻船,也是我有本事對吧?不像有的人,連翻船的機會也沒有。”換作以往,她也許忍忍就算了,但是今天,她心情惡劣,誰招惹她,就像踩到了她的尾巴一樣。
夏雪琳用手肘戳了戳常朵,提醒她看大門口,常朵見凌司夜進來了,她故意大聲說道,“喬顏落,你老公對你可真溫柔體貼啊,他下班了還來接你麼?”
喬顏落看著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