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臉色鐵青,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不耐煩的道,“你有完沒完?我和你根本就不認識。”
話音剛落,額頭就捱了一個爆慄,“我叫蓮宸,你可以叫我蓮哥哥,也可以叫宸哥哥,或者宸宸——”
馨兒正想說話,耳邊突然飄來宋晚輕柔的聲音,“阿瑾,那不是你們班的凌馨兒嗎?那是她男朋友吧,和她真配啊!”
馨兒猛地回頭,朝不遠處推著腳踏車,正目光幽幽看著她的易瑾看去,宋晚站在他身邊,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馨兒的心,微微一抽,有些疼痛。
明明是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怎麼現在她有種愧對他的錯覺?甩了下腦袋,她看向蓮宸,“走拉!”
蓮宸一把攬過馨兒的肩膀,將她往懷裡帶,馨兒想要掙扎,蓮宸突然俯身在她耳邊道,“不是想氣他嗎?我這麼好個‘道具’放眼前,你還懂得利用?”
馨兒,“”
被蓮宸推進了跑車裡,馨兒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偷瞥了下還站在校門口的易瑾,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能感覺到,他一直注視著她——
直到眩麗的跑車消失在眼前,易瑾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宋晚輕輕地扯了下他的手臂,“阿瑾,你怎麼了?”她明顯感覺到一股寒冽的氣息在他周身竄動,撞上他那雙沉黑的眸子時,她更是嚇了一大跳。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呢?就像有人從野獸嘴裡奪走了食物,嗜血而寒冷。宋晚從沒有見易瑾這樣子,她嚇得面色發白,想要說點什麼,卻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直到夕陽的餘輝漸漸被黑暗逐漸吞噬,宋晚才聽到易瑾發出一聲極其嘶啞的聲音,“走吧!”
馨兒當天晚上還是幫了蓮宸一把,她幫他,純粹是希望他以後別再出現在她眼前了。
她幫了蓮宸後,他送她回去時,也順道安慰了她一番。說什麼女人失戀就像痛…經一樣,前兩天可能痛得死去活來,但後面痛苦就會慢慢減少,再後來就會跟沒事人一樣了”
馨兒聽到他的安慰,鐵青著臉直翻白眼。
第二天到學校,一直到早自習結束,馨兒發現,每天都是第一個到教室的人,還沒有出現。
不是遲到,而是整整一天,他都沒有出現。
馨兒本來還在氣他的心,又開始不爭氣的為他擔心了。他向來不會曠課,從來都是第一個到,也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突然間不上學,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天,二天連著三天,易瑾都沒有出現。馨兒生氣是一回事,可見不到他的人又是一回事,她不得不承認,無論他怎麼傷害她,她還是在乎他的。
這幾天,她覺得頭重腳輕,步伐虛浮,好似丟了魂一樣。特別是每天一上學,就看到不他的人,她特別心慌,一種被自己無法把握的無力感深深包圍繞著她。
她好幾次想去問宋晚,可每回到了宋晚的教室門口,她又失去了勇氣。
這天,馨兒在上洗手間時,無意間聽到了王雨嫣和李樂怡的對話。
“樂怡,你說的是真的嗎?班長受傷了?”
“是啊,我也是昨晚碰到宋晚學姐,問她去做什麼,她說去醫院看望班長,我才知道的。”
“難怪班長好幾天沒來學校了呢?他是怎麼受傷的啊?”
“好像是被他繼父打破了頭腦吧!”
“呃,他繼父還真是恐怖,樂怡,我們放學後,也去看看班長吧!平時我們有不懂的題目時,也沒少麻煩他。”
“好啊!”
等王雨嫣和李樂怡走遠,馨兒才面色發白的從洗手間出來。
秀氣的黛眉緊蹙了起來。
放學後,馨兒讓王伯跟著王雨嫣和李樂怡,見她們進了市醫院,馨兒讓王伯停車。
在便利店裡買了水果和營養品,馨兒到了住院部,問了護士易瑾所在病房號後,她心情複雜的走了過去。
王雨嫣和李樂怡還在裡面,馨兒沒有進去,她站到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待王雨嫣和李樂怡離開,她才慢慢的朝病房走去。
站在窗戶前,她看著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紗布背對著她,還在打點滴的清瘦身影,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再多的怒氣,怨憤,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後,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可是,明明很想推門進去,偏偏鼓不起那份勇氣——
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耳邊傳來護士的詢問聲,“你是病人的同學?怎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