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顏落趴在梳妝桌上,泣不成聲。
雖然,爺爺和爸爸都是罪有應得,但眼看著自己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她還是好捨不得,最難過的,是她親手將他們送走的!
他還說對她沒有那麼多心機,他每走一步,應該都在算計吧!
他的殘忍,就像一把鋒利的鋸刀,深深的割進了喬顏落的心扉,一刀接一刀,將她的血肉,都剜得血淋淋。
臥室門被推開,蕭逸辰失魂落魄的跑了進來,“喬顏落,剛剛警局打電話過來,說爺爺他”
看著蕭逸辰臉上的悲痛,喬顏落心裡急速下沉,她惶聲問,“爺爺他怎麼了?”
蕭逸辰雙腿突然一彎,無力的跪到了地上,他雙手抱住腦袋,痛苦萬分的道,“警方說爺爺在送往監獄的途中,血壓急速升高,在送往醫院的途中,過世了!”
喬顏落身子一軟,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淚水模糊的雙眸裡流露出濃濃的悲傷,她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不會的——”
蕭逸辰失聲大哭起來,“是真的!!爺爺死了,我們的爺爺死了!”
喬顏落腦海中浮現出從小到大爺爺對她的疼愛和關心,心如刀絞,就算爺爺再壞,在她的印象中,他對她一直是慈善的
警局。
“不好意思,蕭振山雖然已經死了,但他犯罪是事實,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你們無法領取他的屍體。”
蕭逸辰淚流不止,他真是沒用,爺爺離開人世了,他居然都不能替他進行安葬。
之後,他找了許多關係,當初對他客氣有禮的人,見著他都如同瘟疫,避之不及,世太炎涼,人情淡薄,他這一刻體會得太真切了!
雖然爺爺要被槍斃,難逃一死,但是,他在他走之前,都沒能再看他一眼。
心,窒息般的痛!
最後,蕭逸辰沒有辦法,他只能將他在市區的公寓抵押出去,花高價透過多番週轉,帶出了蕭振山的屍體,不過,他不能為蕭振山大辦葬禮。
去殯儀館的途中,蕭逸辰緩緩拉開白布,看著蕭振山慈嚴卻早已沒有了血色的臉孔,他再一次情緒崩潰,趴在僵硬冰冷的屍體上,失聲痛苦。
葬禮舉行得很低調,簡單,就只有幾個以往和蕭振山關係很鐵的老朋友,以及至親到場。
遺體告別式時,一身黑色衣服的凌司夜和蕭以薇過來了。
一看到他們,蕭逸辰的情緒就激動不已,濃濃的恨意如同迅速滋長的蔓滕,不斷他在心裡壯大,他捏了捏拳頭,想要去揍凌司夜,一旁的喬顏落卻將他拉住了,“不要在爺爺的葬禮上惹事。”說著,她走上前,擋住了準備上香的二人。
喬顏落一身黑色連衣裙,頭髮上邊扎著一朵孝花,她臉色蒼白、清冷,看著凌司夜和蕭以薇的眼神,也很清冷,“你們走吧,我想爺爺不會歡迎你們。”
凌司夜看著冷漠而又憔悴的喬顏落,墨眉緊緊蹙了起來,“上完香,我們會離開。”雖然恨蕭振山,但是,他死後,他們不會一直記恨他了,該有的禮節,他和蕭以薇,會做到位。
“凌司夜,蕭以薇,你們趕緊滾,爺爺不想看到你們,滾!”蕭逸辰憤怒的暴吼。
蕭以薇扯了扯凌司夜的衣袖,“既然不歡迎我們,就走吧!”
凌司夜眸光深深的看了喬顏落一眼,他心情沉重的轉身。
走到靈堂門口時,喬顏落追了出來。
“凌司夜!”她聲音極其嘶啞的喚道。
凌司夜回頭,狹眸幽深的看向她。
喬顏落雙手捏拳,她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突然,她揚起手,狠狠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震驚了所有人。
“喬顏落,你幹什麼??!”蕭以薇瞪著眼,朝喬顏落大吼。
凌司夜伸手,攔住想要替他抱不平的蕭以薇,他面色微白,那雙黑沉沉的漆眸裡帶了一點血絲,他就那樣深深的看著她,看得她心尖兒都在發痛。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和他就走到這種地步了?
欺騙?報復?真愛?她真的,都已經分不清楚了?
她緩緩攤開另隻手,瑩白潤澤的珍珠耳環,靜靜的躺在她掌心裡,她遞到他跟前,“裡面有竊聽器對不對?”她聲線乾澀而沙啞,如同吞了幾十斤沙子。
凌司夜沉默不語,幽深的眼底,洩露出一絲慌亂——
喬顏落深吸了口氣後,她將手中的珍珠耳環,狠狠地往他臉上砸去。
“凌司夜,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