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傳送陣內光華大作,就在封紹以為要陣轉人移時,神識裡忽然多了點不對頭的動靜——之前那些拿著瓶子的霹靂門弟子往陣法這邊御劍飛來,不少守陣弟子都往那邊迎了過去。
封紹隱約覺得事情不太對頭,心生警惕之下,果然這光華大作的傳送陣居然停下了,陣法符文光芒逐漸消失,又恢復到還沒啟動時的平靜模樣。
陣法平靜,人聲可不平靜。
“怎麼停了!快些開啊!”
“這都等多久了,還要咱們等啊!”
“收了靈石還變卦啊!”
“快給你爺爺開陣,□的丹陽宗!”
本來陣裡的近百散修們就等了一個多時辰,此時眼看著要轉移陣地了,傳送陣忽然停下了,眾人不禁大為光火,各自質問起來。
這陣法裡多是煉氣,至多不過築基的修士,神識範圍有限,但封紹金丹期的神識範圍自然不同一般。他輕易便識掃到那些霹靂門弟子與守陣的丹陽宗弟子們,並隱約聽得他們說了一句:“這聞蹤香有動靜,想來抱朴大宗要抓的人便躲藏在陣法裡頭呢!”
“是哪個?我們速速去抓來!”
“這群散修人太多了,氣息都攪亂了,聞蹤香分辨不得這樣清晰。”
“這無妨,反正咱們停了陣,一個個攔著搜便是”
“對,此法可行”
封紹心一沉,他當然知道這是個好辦法,所以絕不能讓他們得逞,福至心靈,他看了看四周煩躁怒罵的散修們,有了主意。
這邊吵鬧不休,那丹陽宗守陣的弟子終於有人出面說話,他御劍飛行到陣法之前,道:“州送陣裡混進了抱朴大宗的追擒之人,我丹陽宗奉命索拿,無恥惡徒,還不快些滾出陣來!”
陣中散修們聞言不由面面相覷,一時竊竊私語起來,畢竟大家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不然也不會黑燈瞎火偷偷摸摸的出州了。
封紹見狀,則藉機暗運魔炁。
正值深夜,且這近百修者裡無一人金丹,若不過分,他根本不怕外洩魔氣被察覺。
那邊丹陽宗已是沒有耐性,為首的弟子催促道:“再不滾出來,那咱們就要一個個抓來查了”
這句話一出,眾散修忽地安靜了下,但馬上就不滿的聲音發出來,雖然聲音不大。
封紹冷笑一聲,默吟煉心咒,將指尖的魔炁化開成極細的一絲絲,別說肉眼,就是神識特意去識掃都是觀不出分毫端倪的。
這絲絲魔炁順著咒語跳動,最先鑽進封紹附近的那些煉氣散修的法身之中,吸納了魔炁的散修們便顯得格外暴躁幾分。他藉著這絲魔炁,從咒語中傳達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意思——對方要抓查是為了將在大荒州犯事的散修一網打盡,是有陰謀,是為了殺人奪寶!
修者如果處在正常狀態,當然不容易被這種莫須有的話挑唆,但這些修者修為不高又中了一絲入咒的魔炁,便根本抵擋不住,很容易便被挑撥起來。
“根本沒有什麼惡徒!丹陽宗是為了抓咱們所有人!”
“又想搶咱們的錢財法寶了!”
“想抓的就是咱們!”
“你們休想得逞!快啟陣!快啟陣!”
許多散修的一同暴躁了,那些不滿之聲便顯得嘶吼大作,甚者已經有修者出手攻擊對面丹陽宗眾人,先是試探,後來便是許多人洩憤似的掐訣,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封白對魔炁十分敏感,彷如嗅到美食芬芳,正湊近了過去,便收到了封紹制止的神色。他會意的合攏了嘴,努力壓制心底的食慾,向封紹懷裡靠了靠。
看著面前潮水般的人頭,面對如此失控的場面,便是守陣的丹陽宗眾弟子也有些壓不住,畢竟為首的也不過是幾個築基期,後面那些守陣弟子還只是煉氣期呢。
一旁霹靂門弟子見丹陽門弟子慌亂了,不由鄙夷,他們率先迎向那幾個敢動法器攻擊的散修,三拳四腳便狠狠的收拾了幾個散修。
“都說了只是來抓那個無恥惡徒,你們一個個是發的什麼瘋,再不識相點,休怪我霹靂門手下無情!”
“你們給我老實點,我霹靂門可不是丹陽門,沒的慣你們蹬鼻子上臉,惹急了我們,一個個都不必出陣了,便在裡頭道消神滅吧!”
這些霹靂門弟子都是築基期,態度跋扈,語氣囂張,這群武修下手又狠,已經廢了好幾個煉氣散修。這麼一威懾下,眾人倒是安靜了些許。
封紹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加重了魔炁的力道,修長的手指微微在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