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空中眨眼就沒了蹤影。
當是時,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豔陽高照。
如此好天氣下,封紹指著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的方向,氣得發抖:“兔崽子!白養他幾十年,居然就這麼跟人跑了!”
“凡人不是說,兒大不由爹麼。”封白滿意的說,順便將他帶入懷中,御劍而起,去往西北邊崑崙的方向。
封紹睨了他一眼:“還女大不由娘呢,我那女徒兒阿鸞可不會這麼胡來。”說到此處,他越發掛念起自家愛徒的乖巧貼心起來,催著御劍的馬伕道:“快些再快些,你不是結嬰了麼,加點馬力啊!哎,也不知道阿鸞的傷是不是養好了”
聽得這等擔憂關懷的語氣,封白臉色不耐起來,暗想著下一步就要為剩下的這個撮合出一段姦情來。最好能像元昊這樣與姦夫跑得不見蹤影,那就最好了。
梁雍州地處九州南北東西的正中,由此出發,要去到西北極地崑崙需飛躍整個遺珠內海。花費了七八日,兩人才到達目的地。
一回到崑崙,封紹第一件事便是探看愛徒,但還沒進到洞府,剛從他那山頭落地,就見到了分別月餘的何鸞。
“師叔,這次的玉仙丸我自己出崑崙送給連雲姐姐便行了,不勞煩張師叔了”
“這怎麼行,你不過剛剛能行走,神識法身都未完全恢復,任意運作靈力駕馭法器飛劍都有損害的。你師尊不在這兒,我可得看住你,還是照例讓我送罷。”
“我已經好了”
“讓我去送罷!”
眼見何鸞與張千百在山間爭執著什麼,封紹立時上前,問道:“師兄,你與阿鸞在說些什麼?”然後看向何鸞,見其雖然消瘦些許,卻也面色紅潤,不是個重傷模樣,總算放下了心。
“師弟你回來了。”張千百轉身看向封紹,解釋道:“是這樣的,何鸞被飄渺暗害,途中被四州盟一個女劍修所救,那女劍脩名叫季連雲,因送何鸞返回崑崙時又受到飄渺追兵所傷,激發了舊傷。這舊傷只有何鸞特製的玉仙丸才能緩解癒合,但玉仙丸顆顆都得現制才能保持最佳療效。何鸞身子還沒恢復,這兩日才能下地”
“師尊,我已好了,也能御劍飛行了。”何鸞急忙打斷,向封紹道:“張師叔都幫我送了好幾回了,不敢再勞煩師叔了。師尊,我能自己送。”
“不勞煩不勞煩。”張千百一邊晃著手裡的酒葫蘆,一邊擺手笑道:“每隔幾日就能見到連雲仙子這般才貌雙全的女修,怎會煩?”說到這兒,他不知封紹一早識得季連雲,還興致勃勃的向他誇讚這位佳人。
“說起來只是個散修,竟然一百多歲就已修得金丹,甚至領悟了劍意。雖只是一層劍意,但於散修而言何其不易,況且她還是個女子!便是與我鬥起法來,竟然還能接下數劍,這在崑崙,女劍修百餘歲就有如此修為實力的,都是屈指可數啊!至於容貌,雖沒有丹青仙子那般驚豔九州,卻也颯颯秀麗,別有一股英氣之美。人品又如此秉直善良”
見張千百將季連雲從頭誇到尾,猶不知停,封紹不由品出幾分意思來,戲謔道:“我當師兄是真體恤阿鸞的身子才代勞呢,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張千百原就是個瀟灑不羈的性子,封紹這點兒意味當然聽得出門道,回以一笑:“師弟說的不錯,醉翁之意在於釀酒之人呀。”說完,他便傾了一葫蘆,其中靈釀一飲而盡。
“嘖,師兄這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封紹莞爾。
張千百毫不掩飾,直言稱是,然後顯出兩分遲疑:“就是相識的時日還淺,我自是一見傾心,卻不知她作何想。”
封紹現今正是有夫無憂萬事足,聞得旁人的戀情,也樂觀其成,提議說:“她如何想,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師兄若怕唐突,不如叫何鸞投石問路,她與季連雲情誼最好。”他見何鸞呆愣著不答話,不由連喚幾聲“阿鸞、阿鸞!”
何鸞懵懂的回過神來,正聽到封紹問出一句:“你問問季連雲,看她對你張師叔可有意?若是有意,你便要添個師伯母了哩”。
師尊與張師叔皆是滿臉笑意,惟獨她一點也笑不出來,心裡竟好像被人狠狠擰過的痛著,幾乎立時就說:“我不去。”
張千百一愣,封紹也是不解,何鸞低著頭,吞吞吐吐的道:“連雲姐姐一早說過,一心向劍,無意雙修。”
言下之意,就是專注劍道了。
張千百聞言,不禁大呼可惜,言語間很是扼腕。封紹卻是眉頭微挑,見何鸞不安的揉著道袍衣角,心中微明,但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