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這是什麼話!”碧波忙道,“莫要誤會,是那小丫頭與她的同伴冒失闖入了還為啟境的寶月迷境,我飄渺弟子攔阻不及,只拾到這柄斷劍”
封白道:“她在寶月迷境裡?”
碧波眼珠一轉,答道:“不錯,雖然我已派弟子入內尋她,但還不曾有訊息,這才遞訊給少宗。畢竟寶月迷境未啟之時十分不穩定,很容易去到三界縫隙之中,少宗若不放心,不妨親自入內尋她”
封白點頭:“我會去尋她。”
碧波:“那有關山河社稷圖一事”
“不急。”封白神色從容,就像在敘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待我尋回人,自與宗主結契。”
碧波聽到“結契”二字,不由喜上眉梢,然而聽他要入寶月迷境,她撥出一句傳音,不多時便有一美貌女修走進玉虛觀中,向碧波、復陽子各一拜首。碧波這便將女子引見給封白,道:“這是我的大弟子,名叫丹紫,便由她帶少宗去那寶月迷境罷,也省卻闖境所遇之兇險。畢竟正式啟境招親還得一旬之後,只怕少宗等不得。”
丹紫看上去不過雙十年紀,然年歲少說有二三百,已是結丹修為,資質比不得原來那位丹青仙子,卻也算得上乘。她見眼前這白衣劍修冷峻英挺,氣勢不凡,威壓之下分明修為要高出自己一個大境界,思及對方年歲,竟已結嬰?不禁心生惋惜。
然而她面上只是展顏一笑,道:“少宗師兄,請。”
封白一言不發,御劍而起。
丹紫緊跟其右,剛剛出了飄渺,她便祭出一隻羅盤法器,然後靈炁尚沒注入,她的手便被按住,正對上一雙深沉的金眸。
“少宗師兄,你”丹紫臉上飛紅,話語莫名就吞吐起來,然而還沒來得及想更多,便見金光一閃,她心裡咯噔一下,再要躲閃,已然遲了!
彼時,從拍賣行中出來的封紹正收到了一封飛鶴傳書,來自徐冀州黃家。
信中提及貴使要找的天靈根、火屬、純陽體質的苗子並未尋到完全合適的,但也列出十餘個接近的。封紹掃了一眼,見多是黃家人,少數只怕是散修中尋的,略一皺眉,目光停留在一個二十餘歲的煉氣修者身上。
那修者本是大宗弟子,乃是地靈根,火屬。因自負資質上佳而與人鬥法傷了神識,元神大散,已昏迷三兩年,神智已不清醒,被宗門遺棄。
雖非純陽之體,又負了重傷,但封紹倒也不怕,一則找這樣的人奪舍沒罪惡感,二則此人無牽無掛,而且元神受傷,奪舍時也省卻許多麻煩。至於神識上的傷,對於魔修而言,治癒的選擇要多上許多
封紹正思量著回信,客棧的門便咯吱一開,正見他家的好小白抱著什麼黑色的東西進來了。他正要問,就見封白將那黑色斗篷一拉,露出截女子的身形來,髮髻紊亂,但云紋道袍仍流光溢彩。
“你把飄渺的人綁回來了?”封紹一時沒反應過來。
封白將人丟在桌上,拉著封紹的道:“叔叔快操控了她,我那一劍下去,力道並不知把握得如何。”
封紹也知利害,並無多問,這便使出煉心咒,指尖魔炁一帶就點入那女子的眉心。因對方神識受傷,此時更易被控,隨著他的魔咒輕吟,女子就緩緩睜開眼,雙眸卻十分渾濁。他試著問了一些問題,身份、名字、年齡、修為層次,丹紫都一一道來,但再詢問就頗費神。
封白道:“叔叔問她,寶月迷境中碧波究竟設了什麼機關?”
封紹眉頭一皺,但剛一問出口,丹紫臉色便猙獰起來,他臉色一變,就見丹紫身上一柄佛塵法器顫動不止。他當機立斷,飛快的將那絲魔炁收攏回來,只吐出一句:“睡罷”,丹紫便立時閤眼,伏倒在桌,沉沉睡去。
“怎麼了,叔叔?”封白攬住對方雙肩,封紹搖了搖頭道:“那碧波必是有備而來,她們的法器深不可測,對搜魂有所防備,我雖不是搜魂,卻也觸及了雷區。再問下去,就算碧波還沒感應,我也要遭反噬。”
“叔叔沒事便是。”封白握住他的手,然後將先前在飄渺的經歷一一道來。聽到後來,封紹臉色越加深沉,道:“阿鸞並無事,如今已送去崑崙,飄渺如此做純屬對你有企圖。對這個丹紫又防備得如此之緊,只怕引你去那寶月迷境凶多吉少。”
封白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緩緩開口:“然而他們還沒與我結契呢,就要趕盡殺絕,看來說什麼除魔衛道,說要共享山河社稷圖”
“當然是幌子。”封紹介面,若有所思的道:“聽說這些年抱朴宗宗主明陽子的弟子幾乎全部隕落在外,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