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的。
但這必然是錯覺,這分明是碧落與泰玄的孩子,那麼應該是魔珠叫封紹產生了這樣的錯覺。他心中略定,如今也不知道這胎兒是個怎樣的存在,感知之下,這胎兒雖然魔氣纏身,陰氣森森,幾乎是個魔胎,卻也生機旺盛。
畢竟是碧落與泰玄來之不易的孩子,封紹這麼一想,便嘗試運用祭煉心咒注的法子,將魔珠內屬於胎兒的精血元魄分離出來,之後再將魔珠取出,或許這胎兒還有救。
等到封紹終於發覺以上兩種想法根本不能實現後,已是三個月後了。
陰血魔珠雖與他心意相通,此時卻詭異的與胎兒融為一體了。所以他到底沒能將胎兒的精血元魄分離出來,更沒將魔珠取出。但不知是不是該慶幸,胎兒依然是活著的,似乎還越活越頑強。
封紹走出木屋,正想與泰玄商量此事,卻先見到碧落。依然是一身黃衫,比起昏迷不醒時的憔悴消瘦,此時顯得豐腴精神了許多,明麗如昔。
封紹心裡高興,正要喚一聲“師伯母”,碧落卻是露出一絲驚色,有些不好意思的退了兩步,然後才道:“你你是玄大哥的侄兒吧?”
一愣之下,封紹半晌沒說出話來,識掃過去,的確是感知不到對方半點修為,但
正疑惑著,泰玄已從外歸來,手裡提著食盒,碧落熟稔的上前去接,然後笑著道:“謝謝玄大哥。”說著,她便將食盒內的吃食一一擺出,然後看了過來,笑顏如花:“一起用點飯吧?”
封紹看了泰玄一眼,泰玄面無波瀾的坐下,拾起筷子便開始吃那絲毫靈氣都沒有的凡間菜品。這不禁令他更為一驚,不過此時他也回過味來,於是狀若無事的坐了下來。
碧落雖然不記得人了,但性子卻似乎並無改變,仍是語聲和氣。她柔的為泰玄與封紹添菜,時而問出些話,若回答並不深入,她也不糾纏,十分恬靜。若非封紹直面了對方忘記了自己,只怕也看不出碧落與從前有什麼不妥。
吃過飯,封紹自然而然的要掐訣處理這殘羹剩飯,卻被泰玄按住了手,瞧在碧落眼裡卻是一笑,伸手過來收拾,邊道:“玄大哥救了我,日日照顧我,這等事我來便好,你們休息便是。”竟是用手來一一收拾,而泰玄也是用手來上前幫忙。
如此,封紹也會意了,很久不曾洗刷碗筷的他再度經歷了一回。
之後碧落在院子裡安靜的看書,泰玄則與封紹進了裡屋。
“此番劫難,她雖僥倖生還,但修為卻在魔氣中自動封存了。之前取出胎兒時,她又本能的去攔阻,已是損傷了心念,忘卻了前事。”泰玄平靜的說。
封紹皺起眉,道:“那師伯母什麼時候能想起來?”
泰玄沉默了一下,道:“待她再度結嬰,解除了修為的封存,或許就能回憶起前事了。”
封紹呆住,再度結嬰不說八百年,再資質絕倫,非得五百年不可。返虛期雖有兩千年的元壽,但五百年等下來,也他想說些什麼,但泰玄目光堅定,並無一絲動搖,心裡莫名被觸動,竟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於是封紹不再多言此事,只轉而說起胎兒的事來。
“碧落好不容易除乾淨魔氣,現在她是凡軀,決不能再觸到一絲那種陰血魔氣了。”泰玄轉過身,半晌才道:“如果孩子能活,便請紹兒你養育著,若不能,那便是沒有造化。”說完,他便出了屋子。
過了幾日後,泰玄便要碧落離開洞府。其實也是,凡軀在洞府裡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更別說是崑崙仙境那種地方,更是折福。所以泰玄是要帶碧落步入俗世。
“我們去找一處村莊定居下來,再度修行。”泰玄已換下崑崙的月白道袍,一身尋常的青衣長袍也穿出幾分仙風道骨,身側碧落那身黃衫似乎也將他周身的冰寒也融化了,有了幾分凡人的活氣。
封紹知道這一句話代表的便是數百年難見了,心下不好受之餘,面上卻不敢做出異色叫碧落看了多慮,只笑:“紹在崑崙等著師叔。”還是師伯母。
泰玄看了一眼碧落,然後看向封紹,傳音道:你心性未改,素來純善,便是修魔,想來泰寅師兄還有宗中弟子也會體諒一二,便是有所懲罰,也不當再為隱瞞。
封紹正色頷首:謹遵師叔教誨。
泰玄點點頭,這次卻沒有騰雲駕霧,而是扶著碧落攀上一匹駿馬,自己則牽著韁繩,在夕陽的餘輝中,緩緩的漸行漸遠。
封紹默然的看了片刻,忽然有些羨慕,忽然很想封白。
這種心念下,與他心意相通的胎兒也是一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