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護囊禁制。
收歸手裡後,封紹隨手發回給那些散修,倒叫那些散修受寵若驚,似乎不敢相信還有人肯放過到手之財。
封紹隨口道:“天下散修是一家。”
一聽這話,便有一散修忽然問:“前輩是從四州來的麼?”
“是啊,四州來的散修常說這話,聽說那裡的散修過得挺安定的,是真的麼?”
“聽說散修盟的人幫他們殺妖獸呢,是真的麼?”
元昊似看出他爹有些不在狀態,但他跟在爹孃身邊這麼多年,看著他們如何建打造四州盟,自然耳濡目染,此時笑得一派純善,代他爹答道:“我們是從四州來的,四州安不安定,散修盟有沒有殺妖獸,大家一去便知道了。但我保證一點,至少沒有欺壓咱們散修的惡霸宗門!”
一眾散修頓時心生嚮往,但還來不及問更多,便見這前輩已御劍帶著兒子等人往南華靈境的遺址飛去。
南華靈境此時的確是什麼也沒有了,除了一個四處散落的斷壁殘垣,絲毫禁制也無,若是往日,這些景緻可都是要有寶貼拜入靈境後才能觀到的。此時已完全展露面容,只不過是支離破碎,毀損殆盡。
封紹望住這副慘象,心裡很是不安,倒不是怕封白沒了,兩人精元交融數十年,不至於一方隕落另一方毫無所感。何況,封白也不是普通人。他只是怕封白在此落了重傷,畢竟這靈境裡進去的元嬰真人都未能倖免又想到當年封白在碧雲處吃的苦,更叫他心裡難受,生氣封白過分執著山河社稷圖之餘,又自責未能算計好閉關時間,沒能陪同他身側,護他安全。
他們在此搜尋了許久仍未尋到封白的蹤跡,哪怕封紹用了何鸞調配的聞蹤香,也沒嗅到這南華靈境封白的氣息。足見不是隱匿了,大半是真是不在此處。
既然不在此處,還能去到別處,那就證明傷得不是那樣重。
封紹說服自己安下心,領著元昊川儀等人這便要離開此地,正擴大搜尋範圍之時,竟在靈境遺址處遇到熟人——一行禪修三五成群,俱都穿著纖塵不染的袈裟,將自己裝飾的寶相莊嚴,手中端了銀銅沙缽,浸以香水,不畏風雪的楊枝灑浴,一副教化佈施的模樣。
其中一人想不醒目都難,不僅是對方威壓強勢,這等威壓其實還是壓制之後的,而是因為這人絲毫也不寶相莊嚴,僧袍穿得也毫不規謹,雖形容俊朗,卻行舉肆意,不似個苦行僧人。
封紹認出人的時候,他也被人認出了,畢竟兩方相距不過十餘丈。
慈覺抬眸間見得那紅袍少年時,目光微亮,這便行出僧隊,腳踏虛無,語中似乎有些驚喜:“紹兒你在這兒,我居然都沒感知到?”
封紹大約知道對方是靠什麼感知自己蹤跡的,但想到那指環早被封白丟下雲霄,連忙轉了這話頭:“師叔怎會到這裡來?”
慈覺揚眉,卻是嘆了口氣:“我菩提主持的弟子惠因與幾名內門弟子持寶貼來此南華靈境,不幸蒙難隕落,我奉命帶些弟子來檢視一番,與這些弟子誦經做法,好叫他們魂靈安息,不受碎魂散神之苦。”
哪怕是主持的親傳弟子,畢竟也是死人了,叫返虛期長老來帶隊做法事,這架子面子都太大了吧?封紹心有疑竇,餘光看向那邊的禪修們,卻也的確是個做法誦經的模樣,但疑竇不消,反而更甚。
若是尋常,封紹知道對方言有不盡,絕不會不識趣的多問,敷衍一二也過去了。但此時因涉及封白安危,他免不得風聲鶴唳,尤其是全無線索之下。於是他也跟著嘆了嘆,道:“師叔節哀,南華靈境存有數千年,一向五十年一啟,從未生過事端。不曾想,忽然出了這等巨難,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師叔可有眉目?”
慈覺搖了搖頭,目光卻是落在封紹身邊的那個少年身上,那少年生得十分精緻漂亮,卻帶著一絲邪意。旁人或許察覺不出,但他身為返虛大能,還是禪修,自對魔氣敏感十分,又見少年與封紹親密,這才未曾動手。卻也是眸光深沉,他笑問:“紹兒,這位是?”
眼看著元昊要叫爹,封紹連忙道:“我泰玄師叔的親子,元昊,箇中原委師叔也是知曉罷?如今他與我一處,也好照看他。”說著,便要元昊叫人。
元昊一見這禪修就不喜,除了本能的厭惡,還有一絲別的,總不喜歡對方望住他爹。其實他也受不了他娘那種危險氣息,都是天性畏懼,但前者是厭惡,後者到底有母子情在,知曉危險只是表面的,倒也消除了心防。
雖是厭惡,但元昊也是笑著叫了一聲“師叔”,然後轉眸與封紹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