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符合情理?你是不是很看不起現在的自己!”他的語氣咄咄逼人,吳桐完全沒有回擊的餘地,她把頭埋得更低,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
“夠了!”何淺怒呵,她討厭歐陽非白這樣咄咄逼人,居高臨下,一副殺生予奪的主宰者模樣,她冷冷的看著他,“你又知道什麼,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含著金鑰匙出生,你知道這份工作對她而言多麼來之不易嗎?你知道她對這份工作多麼珍惜嗎?你知道她背後的努力和不甘嗎?”
她說:“小人物的生活你又知道多少?你一杯酒的價錢可能足夠他們生活一個月,你有什麼資格否定他人的人生!”就像你有什麼資格否定方瑜的人生,你有什麼資格否定方忠平的人生!歐陽非白!我絕對會查清當年事實的真相!
歐陽非白也被激了起來:“就憑我曾經真真切切的經歷過!”他愕然發現自己說漏資訊,臉色陰沉得可怕,那些傷疤他並不想揭開給人看。
何淺震驚的看著他,他還有這些過去?她一點都不知道!
歐陽非白臉上陰晴不定,他厲聲說:“你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有誰能看得起你!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幫你!軟弱哭泣有用嗎?對,能贏得同情,同情能當飯吃嗎!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了,這場官司你根本贏不了!”
吳桐緊咬著唇,臉色難看至極,手指捏得泛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太多分了!何淺蹭得站了起來:“歐陽非白!你住嘴!你對她知道多少,憑什麼否定她!”
“那你又對我知道多少,憑什麼否定我!”他眼中奔騰著濃烈的情緒,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那你為什麼不說!”
“你有給過我機會說嗎!”
她沉默的與他對視,看到他眼中的深情痛苦憤恨,這不是何淺和歐陽非白的對話,這是方瑜和韓非白的對話。
他高大的身軀嵌在七月的陽光裡看不真切,她因為激動胸膛激烈的起伏,豁然發現她確實對他一無所知,他的過去,他的現在,他的理想抱負,他的歡樂和痛苦
但是他給過她機會了解嗎?當初他把她當傻瓜一樣囚禁在他的羽翼下,他想讓她知道什麼她才能知道什麼,他不想讓她知道的她就一點都探究不到。
所以才被他騙得暈頭轉向,所以才在付出所有感情知道恍然發現一切都是騙局,所以才會家破人亡,這就是你的深情嗎歐陽非白,這就是你給予方瑜的報答嗎?很抱歉,現在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的過去現在未來,你的痛苦快樂與我無關,我只要復仇,讓你也嚐嚐從雲端跌下來的滋味!
何淺對吳桐說:“你去申請司法援助,我來做你的律師!”
歐陽非白陰著臉:“我勸你最好不要!”橫江是歐陽家的產業,小小的勞動糾紛自然驚動不了歐陽清源,可一旦驚動,歐陽清源便絕對不會罷休,任何與他作對的人都不得善終,他的狠辣他親身經歷過!
她說:“我做了決定就沒人能改變!”
他臉上陰晴不定,眼中暴風雨凝集:“看來紅楓案的教訓你還沒有吃透。”
她冷漠卻堅定的說:“請繼續賜教!”
該死,他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怎麼總是該執著的時候不執著,不該執著的時候胡亂固執!
江曉靜被歐陽非白陰曆狠辣的氣息嚇到了,她怯怯的扯了扯他的衣角:“非白”
他瞥了她一眼,只消這一眼,江曉靜那精緻的臉龐瞬間慘白,毫無血色,渾身抖得幾乎坐不穩。
沉默像毒蛇一樣在她和他之間遊走,歐陽非白平復了一下心情,忽然邪魅的湊近她,聲音充滿了蠱惑:“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她冷冷的後退:“什麼賭?”
他說:“如果這場官司我贏了,你做我女朋友,如果我輸了你隨便說個條件,你也可以先想想,等想到了再說。”
她又驚又怒的瞪著他:“歐陽非白,你到底有沒有公德心,勞動者已經是弱勢群體了,你還要替公司打官司!你明明知道公司那樣做是不對的!”
歐陽非白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只要有錢賺!那麼多人的利益,抱歉,我不是神,我顧及不了。”
何淺發現,他不僅風流狠辣還恬不知恥善惡不分。
她說:“我為什麼要跟你賭?”
他說:“因為這是你復仇的好機會。”
她眼神變幻莫測的看著他,他什麼意思,復仇,她當然要復仇的!